【珍珠宝衫案】敢情都不是好鸟

第四十七章 敢情都不是好鸟

【杜府】

杜平凑近了些，想要听听他们具体在说些什么。

“别担心，李楠和徐宾不在京城，查不出来的。”

“可是…”

“稳着点，没有人知道溃堤与我们有关。行了行了，快回去吧，别让我姐夫看到。”

说话间，俩人朝门口走来，杜平忙闪身躲避。

他二人走后，杜平不由得想起，数日前，罗琼当着杜斌的面向他打听过，包大人确认水患的原因是否违建。当时，自己还很奇怪他为何会有此疑问。现在才明白，那是做贼心虚的试探反应。

……

话分两头，杜斌自太师府返回后，罗琼急切想知道结果。两人便就花厅之中简聊几句。

“姐夫，庞太师他肯收下了？”

“只要是我肯做的，没有做不到的。”

“还是姐夫行啊。不过，这未免也花得太多了点吧。不是我舍不得，只是…”

“哼，要不是为了你，我才懒得去巴结他呢。仗着女儿受宠，被封为当朝太师。这种人，我根本就看不起！”

罗琼有点感动，“姐夫其实也不必太委屈啦。”

“就你做事那些德行，早晚得出大纰漏，不给你找一个有力的靠山，行吗？”

“是是，姐夫是为我好。对了，忘记说一声，杜平回来了。”

“他回来干什么，公事不是还没做完吗。”

“大概是因为江湖人夜闯府衙，怕你担心他，包大人就给放两天假，让他回来看看姐夫。”

“别忘了去太师府，该做的事情还得做。”

“是，我一定办好这事儿。”

杜斌走后，于猛问罗琼，洪昌的事要不要跟大人说一下。罗琼心知李楠已死，徐宾也活不过当晚，两个当事人都不在了，就牵扯不到他们头上，表示不必报备；还威胁于猛，事情都是他们两个一起做的，在杜斌面前，谁也脱不了干系。

……

回到房里，杜平双手背后，冥思苦想，越分析越觉得不对劲。

罗琼口中的李楠、徐宾这两个名字，自己虽然陌生，但那句’溃堤和我们有关’，意味着他俩很可能是堤防工程的承包商与验收官；而罗琼又一向与从事营建的各路包商有生意往来。这么说，打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蔡河溃堤是偷工减料的堤防工程所致；换言之，这两人之中极有可能有一个是空挂名头，实际的承包商应该就是罗琼。甚至，连偷工减料也是他授意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包大人让自己回家休息两天，表面看起来是为了免除父亲挂心；事实上，包大人多半是查到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想让他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才故意把他支开。

假使罗琼就是溃堤弊案的始作俑者，得知包大人开始彻查堤防，首先想到的一定是让直接知情人出京避风头。问题是，然后呢？不管李、徐二人以什么理由离开京城，总会有具体落脚点。以包大人查案之能，他有的是办法找来户籍资料，张龙、赵虎只须带上开封府的公文，前去当地官府交涉，便可将之押解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