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河溃堤案】蔡河溃堤龙颜怒

第五章 蔡河溃堤龙颜怒

【开封府.公堂】

其实，公孙策心里也对自己这个天上掉下来的女儿充满了骄傲与自豪。午夜梦回，他时常会对这颗沧海遗珠的失而复得，产生犹如梦境般虚幻的不可思议之感。然而小丫头却又真真实实地出现在他眼前，每天忙忙碌碌，给他做最为钟爱的清汤面，尽心尽力地照料他。自从不悔来到京城，公正严明的开封府明显变得有人情味了。就连向来不苟言笑的包大人，都比以往展露出更多的悦容。至于那些衙役捕快，公孙策知道，他们场面上唤她姑娘，私底下全喊她妹子。而她也的确把开封府的每个人都当成亲人那样真诚以待。府衙上下，好像所有人都喜欢她，这是多么难能可贵。

别了厨子，赶去房里，换上干净的医女装束，丛不悔片刻不敢耽搁，又急忙返回。

“乡亲们，我来了。”

眼见先前的愁云惨雾消散殆尽，公堂也变得次序清明，丛不悔内心小有安慰，立刻与公孙先生一起投入诊疗工作。

“这腿泡在水里太久了，恐怕伤口感染，得上点消炎止痛散。药粉撒上去时会有点疼。大爷，您忍一下。大娘，麻烦帮我按住这里。”

……

“这位小哥头部伤口较深，已经给他作了清创。你们要密切注意，别让他的伤势恶化。”

……

“小姐姐，手是姑娘家的第二张脸。一定要耐住性子，等结痂自然脱落。伤口发痒是在所难免的，不过为了将来不在手背上留下难看的疤痕，千万不能用指甲去抠，知道吗。”

……

【皇宫.金銮殿】

满朝文武分列两班，俱低头静默，大气都不敢出。仁宗皇帝脸色铁青。

“百姓具体的受灾情形如何？”

包拯出列，“回皇上：蔡河两岸，民宅全毁三千二百户，半毁八千四百一十七户，失踪四千六百二十人，五千四百零三人不幸罹难。受灾百姓，初步估计，近十万人。”

赵祯勃然大怒，拍龙椅而起，文武百官应声跪倒一片，肝胆欲裂。

“百姓的身家性命无端受害，是朕愧对他们了！”

“臣，身为开封府府尹，却未能让百姓免于遭此劫难，请皇上下旨，治臣失职之罪。”

“老臣启奏皇上：天灾难料，若非开封府对防涝救灾早有准备，受灾百姓恐将更多。包大人并无失职之过，请皇上明鉴。”

“既然无愧于职守，又岂能怪罪于包卿，起来吧。”

“谢皇上不罪之恩！”

包拯起身，重归于列。

“你们也都起来吧。”赵祯叹气，“受灾百姓如今是如何安置的？”

“安置于开封府内各级学塾之中，食宿可保无虞。”

“此举并非长久之计，总不能让灾民一直住在学塾之中啊。赈济灾民，是朝廷不容推卸之责。王丞相，立刻筹拨转款，指派专人。接替开封府，投入赈灾！”

“老臣遵旨。”

“将作监！”

赵祯点名。

“臣，将作监判监事，洪昌恭聆圣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