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好优秀的柯

沈清瑾一个人披着狐裘朝书房外走去，有很多次幻想着他也能拥有着一个盛世，一个没有杀戮，纠纷的盛世，妄想着将这样美好的盛世及自己纳入史册

　　先帝在世之时，把凉国治理的井井有条，敌国亦不敢侵入，但……为人凉薄，却也并非薄情寡义之人，或许曾经他所造下的杀戮，有错杀、误杀，但他是皇上，他有征服苍生的资格，苍生的死活也取决于在他的一念之间

很庆幸，沈清瑾曾有幸看到过这样的年华盛世

但同样，他也亲手毁了这个盛世

他亲手杀死先皇，辅佐凌羲楚登上帝位，为他除尽身边的一切障碍，亲手铸造了一个新的开煌盛世

先帝是明君，杀伐无数，却非罪人

沈清瑾不为君，他做的任何事情都站在别人的角度思考，但他却成了千古罪人

这叫什么？

但是在那个时候，他身后有这强大的势力，是沈毓，沈毓也称得上是开国将军了，但是大权在握，谁都不能保证自己会一直忍辱负重，谋权篡位也不是不能做到

先帝那时位子稳了，早就巴不得做掉沈毓，但沈毓却称得上是一位“忠臣”，可是忠臣的儿子不一定依旧是忠臣

他为父亲夺皇位，料定他不要，所以他精心培养凌羲楚送他做皇帝，这个位子，是他沈清瑾觊觎了很久很久的位子

凌羽柯上位之后，成日成日不务正业，滥杀无辜，沈清瑾看着，看得清清楚楚，凌羲楚赠予沈清瑾至高无上的权力，沈清瑾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在凉国逍遥拔霍

几年下来，生剖胸膛、挖眼、剁手、挑筋，沈清瑾什么场面没见过？

他真太喜欢那鲜艳的朱红了，喜欢看拿刀尖戳破大动脉时血液喷涌而出的场景，喜欢闻那浓郁的血腥味……

但是在他十七岁那年，明明见血都是嫌恶心的

他拥有太多太多东西

人都是贪婪的，得到了一样，又奢望着得到十样，活人不可信，死人永远超越活人

曾有人问道：海的那一边是什么？

下面便议论纷纷

“是看不到尽头的黑暗”

“不是忠臣，是敌人”

“是在你最落魄的时候最后一盏恹恹一息的光明”

“是救赎”

沈清瑾所答的确是：“是吗？可我从来都只是在海的那一边，但是这里没有光明，没有救赎，没有灯盏！”沉重的吸了一口冷气后，平静说道“却有着无尽的奸诈、险恶，我在刀尖上狂奔，为一代又一代的人谋条生路”

　　他并喜欢这样的生活方式，他是杀了很多人，但他们罪有应得，他做过的善事远远超越他做沾的血

　　一个人呢，如果做善事他是个善人，但是善人做了恶事，哪怕是微不足道，这位善人便会因为这一点微不足道的黑点晕染全身

　　只不过，沈清瑾他也要活命，每天都有刀尖在他头顶悬着，他行事不狠一点怎么可能活到现在？

　　中午便飘了雪，沈清瑾仰望天空，指尖泛红，用那只骨节分明，白皙修长的手接住一片霜花，还没看清楚长什么样子，就化为透明液体，停留在沈清瑾的指腹上

　　那件白色狐裘衬得他更加温柔，温柔到可以暖化雪花，同时也衬得他更为冷漠，他所踩过的没一处地方的雪堆并没有化水，反而凹进去形成冰寒僵硬的冰地

　　突然，一个暖和的东西被塞到沈清瑾手里，是一个手炉啊，常离送的

　　“殿下，屋外冷，莫要染了风寒才好，屋内有暖炉，比较暖和一点”

　　沈清瑾没有要走的意思“你进去吧，本王想……看看这白雪”

　　“那卑职便陪殿下一起吧”

　“常离，你看这雪，洁白无瑕，没有丝毫污秽”

　　常离看了看，轻声回答：“是的，殿下”

　　沈清瑾其实想要表达的是，他曾经也像雪那般纯净

　　“这雪的触感绵柔，似冷，却又非寒，果真奇妙”

　　这会儿的凌羽柯是否也在望雪？

　　今日与他同昭雪，今世也可共白头了

　　若真是如此，沈清瑾也算圆满了，就怕半路杀出来个东西，打碎了他的一切幻想

　　没待一会儿，沈清瑾回屋里歇着了，常离又为他泡了暖茶??，正襟危坐的他倒是有了几分翩翩公子的那般姿色，显得不再那么冷血

　　沈清瑾的双手都在打颤，但好似没有指觉一般，手中的茶水沿着杯壁停地左右晃动，常离见状，伸手挪过沈清瑾手中的?茶

“殿下，茶烫勿怪，莫要烫伤了，否则陛下怪下来，卑职也不好交代”

沈清瑾愣了一下，抬眸望俯身端茶的常离，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手在抖，但可以明确这不是因为冷而颤抖，那……又是为什么呢？

常离的声音相比往日里突然多了几分凉薄，略显生分

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沈清瑾好累，有很多次，在那种情况下压的沈清瑾喘不过气来，面对每一次的杀戮他都十分揪心，鲜红的血肉，模糊不清的面容，以及连空气中都祢漫着人体因肢体残缺血流不止而散大出的腥臭味

人何苦为难人？看似多此一举，实则都无他心，想要的也不过是一个家而已

“公主呢？”

常离恭敬回答：“方才有仆人来报，公主在……”

“说下去”

“公主在外面跟婢女们堆雪人”

沈清瑾：“………………………………………………………………”

想了想，其实也挺好的“我知道了”

又一会儿两人不说话，室内空气一下子凝固…………

　　凌羽柯却在皇宫……好似收拾什么东西，但又没有完全收拾

　　“这个，嗯，好，可以，这个不行，那个也就凑和……”

　　只在一个个宫女排队拿着渐变蓝白的衣裳，款式多种多样，待凌羽柯挑选，一看就不是他自己穿的，倒想是沈清瑾的风格

　　又一个太监过来，手里还是那种衣裳

　　“陛下，这件采用云锦制成，是裁缝在两个月前就开始做了的，打今儿才出这一件现货，听说裁缝把眼睛都快熬坏了，请陛下过目”

　　凌羽柯简单摸了几下，看着确定与平常的服饰有质量上的差异，毕竟上面的图案不是刺绣，是在纺织成步的时候，用线一根跟纺上去的，一天最多也就能做几厘米、十几厘米，这手艺本以为失传已久，今天总算等到了

　　凌羽柯闭眸深呼一口气，再次抬起便是那双满是凶煞的眸子，冷言道：

　　“把这件以及刚刚我看上了那几件全部送往擎王府”

　　太监掐着嗓子拉长声线：“是~~~~~~~”

宫人一个接一个地退去，直到一人不剩，这里有是鸦雀无声，又剩他自己一个人喽

好像还挺……才没有，他堂堂君王，要那么多人做甚？多一个人多一个背叛，还不如自己，不过也是，自登基以来，他确实没有在像别人那样了，他不能泄露太多，他如今的这个位子是多少人觊觎的？

只要他肯让，那些吃着人血馒头的禽兽立刻就会不顾一切地争夺皇位，而幸存的皇储……又会落得怎样的好下场？

　　凌风玄现在的处境相当于不人不鬼，半人半妖，就这么苟且的活着，着实太卑微，但是说来说对，他又是那等贪生怕死之人，为了活命什么不行？什么都行

　　硬生生的被拔掉一颗门齿，因拔下的一颗门齿留下的血而溢满整个口腔，再溢到外面去，但是面对凌羽家族，依旧是强言欢笑

　　他跪在地上，就这么血液滴到他的手指上，他草草两下往身上一抹，爬到爬到凌羽柯的跟前，忠诚，一副熊猫的样子，蜷缩在他的腿边，用他肮脏不堪的头去蹭着凌羽柯靴子的翘头，一旁的宫人见了，冷冷道

　　“滚开，莫要玷污了陛下，晦气！”

　　被宫人一脚踢开，摔在牢房的拦门上，直撞脊柱，疼的凌风玄下意识的叫了一声

　　凌羽柯就那么看着不闻不问，但是，微微勾起的嘴角表明了他的一切

　　这是他欠凌羽柯的，他不值得被可怜，毕竟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

　　曾经凌风玄对凌羽柯所做过的一切，远远超越这些，他要让凌羽家族死无葬身之地，再怎么卑贱的人，坟头都还会长草，可是他不会，因为凌羽柯会亲眼看着一群恶犬将他分尸，一点一点的吃进肚里，伴随着那美妙的咀嚼声

　　快结局啦！

　　写的短是短了点儿，但是还能看(将就一点儿)

　　本来想着过几天就更的，没想到……也就过了几天，竟然这么快

　　望着别的太太都在不停的更新，不停的马子，我只想说：啥？更新？拿来吧你

　　着实没啥头绪，但是硬要凑的话还是可以凑个一章的(就这还有几百字是之前的），看这一章就多么水润(不水就说明你有眼光)这话怎么从我嘴里边儿说出来怪怪的？反正就那个意思啦，懂就可以啦

　　现在这字儿真难凑，不是，错了，应该是真难写，照我这样子下去，差几章就完结了的文，几天更完的事儿，硬是要拖到下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