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千妄

转眼，已经1月了。

一年已经终结，在12月31号画上了不算完美的句点。

我还有很多遗憾。

预计在1月10号告白，但到了现在，依旧两手空空。

不过转念一想，就算我带上全部家当，他也不会同意吧。

也是，我和他，也不过滴水之交。

-

一月的天，依旧彻骨的冷。

忙忙碌碌，碌碌无为。

从七月开始准备的这场告白，生生推迟到了一月。

从收拾书包到离开教室，我用了半个小时。

亲眼见证了全班56个人在一瞬间一拥而散，到最后只剩下了我和边伯贤朴灿烈三个。

我很冷，但很兴奋。

不为别的，就为了那个名叫边伯贤的少年。

他不走，我不走。

悄悄躲在桌底，寒风由裤腿直往上冒，身体不由地发颤。

双手抱臂，顺着桌底的缝隙，我一眼就看见了那个白色的身影。

他和朴灿烈笑闹着，粉嫩的嘴唇向上扬，变成了四方嘴。

不知他们交谈了些什么，我的眼底自始至终都只有边伯贤一人。

他们在教室里晃悠了片刻，谈笑着离开了。

在桌底蜷缩了半天，我的腿发着麻。

纵使再小心翼翼地从桌底钻出来，我还是着了道。

“砰——”

不出任何意外，我的头不偏不倚地撞在了桌角。

这声响惊动了边伯贤和朴灿烈，他们回过了头。

边伯贤嘴唇微张，明显是受到了惊吓。

朴灿烈在一旁小声安抚着他。

“灿灿灿灿烈，你听没听见什么声音?”不远处传来边伯贤颤抖的声音。

“噗嗤。”

“边伯贤你居然胆小成这样。”朴灿烈的语气中略带宠溺。

我再次钻回桌底，不敢出声。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看见了一大一小两双脚正齐齐地向我走来。

睁大双眼，无措地左顾右盼，不住地祈祷他们看不到我。

不过显然，是我低估了他们的视力。

边伯贤俯下身，睁大清澈的双眸，好奇地盯着我。

“同学，已经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待着?”

一双白皙的手向我伸来，我下意识地伸出手臂，抓住了那只白嫩嫩的手。

边伯贤把我从桌底下拉出来。

“你待在这，不冷吗？”

边伯贤的声音很好听，富有磁性。

我呆愣地看着他，看着这个我'觊觎’了整整两年的人，一时失了神。

身子有些僵硬，我咽了一大口口水，摸了摸后脑勺，讪笑着说:“不...不是特别冷...”

这语气结巴得像是一个行窃被人抓了个正着的小偷。

一阵风透过窗户吹了进来，我不禁打了个冷颤。

拢了拢单薄的校服，我的嘴唇冻得有些苍白。

边伯贤动了动嘴唇，不知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说，反倒脱下了外套，披在了我身上。

一股扑鼻的奶香味充斥在我的鼻尖，耳边传来边伯贤温润的嗓音。

“同学，你早点回去吧，女孩子可不能冻感冒了。”

我像魔愣了一般，机械性地点了点头，向后门跑去。

又感到有些许不妥，我停住了脚步，朝他和朴灿烈鞠了个躬。

“那个...衣服我会洗完了再还你的。”我的声音莫名地有些颤抖。

朴灿烈像见了鬼一般盯着我，说道:“同学，你没必要这么拘束啊，伯贤很好相处的。”

边伯贤侧过头，捶了捶朴灿烈的肩:“你家伙才发现?”

但他嘴角的笑意还是止不住。

熟悉的四方嘴又出现了。

有那么一刻，我甚至感觉他们是一对。

脸上又苍白了一度，我的脸被风吹得有些僵硬。

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我点点头。

“知道了，那我先走了。”

没等他们回答，我就像逃一般离开了。

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但那颗被肋骨好好保护着的心，似乎漏了一拍。

我伸出冰冷的手，拢了拢边伯贤给我披上的外套，快步朝寝室走去。

元旦节，能回去的室友都早早离开了。

整个寝室就只剩下我一个人，显得空荡荡的。

爬上属于自己的上铺。

呆呆地注视了窗外零零星星的几个人，心里像一团乱麻。

良久，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听说今晚会有烟花啊...”

也罢，看一场烟花，算是安抚我一团糟的情绪。

-

冬天的夜晚，来得异常得早。

“轰——”

烟花升上天空，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

但也只是昙花一现。

夜空被照亮了一刻，也便暗了下来。

远处不知何时多了两个人影，仔细一看，原来是边伯贤和朴灿烈。

边伯贤注视着朴灿烈，眼底情绪不明。

我躲在走廊的柱子后，一切尽收眼底。

烟花已经从我的眼中消失，我的注意力一瞬间全部转移到了他们身上。

不知交谈了些什么，边伯贤眼底的笑意愈渐明显。

他似乎犹豫了一下，轻轻用手肘碰了碰朴灿烈的腰。

之前的一切一字未进入我的耳中。

但这次，我听得很清楚，很清楚很清楚。

边伯贤说:“朴灿烈...你愿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你愿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一句我耗尽了半生的勇气，却迟迟不敢出口的话。

由他说出了口，由边伯贤说出了口。

我躲在柱子后，小声附和着。

“我...愿意。”

是啊，边伯贤，如果你是跟我说该有多好啊...

你是我用尽一生所有的情感来喜欢的人。

我...祝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