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一早,皇帝下旨安比槐一事由济州协领沈自山重审,必不叫一人受冤。
用过晚膳已是天黑晚风阵阵星斗满天荷香宜人。湖边植满茂盛的菰草、红蓼、芦荻与菖蒲迎风飒飒几只水禽、白鹤嬉戏其间。夜风徐徐吹过有清淡的凉意。
帝后携诸位小主去玉润堂看望惠贵人,庭筠来的时候连华妃已经和皇后对上不知几次了。惠贵人坐在一侧,见庭筠来了松了口气。
庭筠微笑:“惠贵人免礼,你有身孕不必请安的。”说罢上前福身给皇后请安,又让旁人免礼后才坐下。
皇后笑着看向庭筠:“贵妃,你看惠贵人的气色是不是比前几日好了。”
庭筠点头看向惠贵人:“还真是,可见是休息的好。”
一旁的曹贵人眼波一转:“六阿哥长得才好,今日贵妃娘娘怎得不把六阿哥带出来走走呢?”
诸人不免心中吃味,庭筠却瞥了一眼曹贵人,把玩着手中的团扇微笑:“幼儿顽劣,就不抱来扰了惠贵人养胎。”
许是庭筠语气的不悦明显,曹贵人一时没有缓过来。照贵人浅笑:“贵妃娘娘与咱们说笑呢,六阿哥怎么会顽劣呢。不过夜晚风凉些,六阿哥还小,若是感染风寒了娘娘又要担心。”
欣常在道:“贵妃娘娘是思虑周全,怕扰了惠贵人的胎。等惠贵人诞下腹中的皇嗣,在与六阿哥作伴也不迟。”
皇后这才笑说:“欣常在说的在理,你们若是个个诞下阿哥公主,这宫里热热闹闹的才好呢。”
话音落,外头苏培盛传道:“皇上驾到——”
诸人起身,只有皇后与庭筠是行的福身礼。皇帝身后还跟着莞贵人与安答应,庭筠笑了笑,特意看了一眼华妃那明显的不悦之色。
皇帝:“今日到巧,你们都在这儿。”
皇后:“惠贵人有孕,臣妾身为后宫之主理当多关怀体贴,恪尽皇后职责。”
话音落,诸人开口道:“臣妾等亦追随皇后。”皇帝叫了起,亲自扶了惠贵人起身坐下。惠贵人的发髻上还带着太后赏的金簪,只是今晚可没有那么平静。
惠贵人被侍女茯苓“揭发”假孕争宠,皇帝大怒,褫夺其封号,降为答应,禁足玉润堂,无召不得任何人见。
这是很大的责罚,可莞贵人松了口气,好歹保住了一条命。
太后赏的金簪本是荣耀,可皇帝气怒之极将金簪摔了众人面前。从玉润堂出来,皇帝依旧是很生气的,自然回了勤政殿休息。
帝后一同离去,莞贵人心疼流泪抱着一脸绝望的沈答应,她的发髻因为皇帝盛怒,已经没了往日的端庄。
华妃和曹贵人相视一眼,庭筠看在眼里。照贵人也是一脸狐疑与惊吓后的平静,看向庭筠,顺着视线看着沈眉庄,内心叹了口气。
这件事沈答应不能说没错,药方这个时候没有,很明显这个局专门为她而设。她如今这个样子,也是自己动了贪恋的结果。
庭筠看了一眼华妃,带着照贵人走出玉润堂。夜色之下,庭筠看不出什么情绪,伸手抚了抚那长出来的荷叶:“人啊,都有贪恋的。”
照贵人平静下来,略微心疼:“沈答应若是没生贪心,一宫主位是早晚的事情。可今日之后...”就不一定了。后半句话她没说出口,却疑惑,“事情还有疑点,皇上就下旨杖毙茯苓,会不会...”
她猛然顿住,庭筠已经转过身,嘴角噙着似笑非笑的笑意正看着她。照贵人察觉自己失言,下意识的双手捂住嘴:“姐姐...”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