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冷宫竟觉得身上凉飕飕的,苏培盛忽然想起庭筠之前说过的话。忽然一想,大约那时候庭筠就已经知道余氏不是皇上要寻的人,间接的提醒他呢!
他侍奉皇上几十年了,为人处世自然圆滑,已经想好从哪方面要好好谢过庭筠了。
余氏被赐自尽的消息传进后宫,所有人的目光皆放在了翊坤宫。从前看在余氏得宠几分,华妃和她交好也不过是分别人恩宠的工具而已,如今出了事自然撇得远远的。
华妃身后有年家,丽嫔和曹贵人是她一手提上来的,纵然丽嫔昔日如何得宠,膝下却没有子嗣。曹贵人虽然家世低些,膝下还有一位公主,皇帝也会一个月必去一次。
永和宫.
今日天气好,弘暨也是休息,所以抬了一张软榻放在院中。弘昼已经睡醒了,被弘暨抱在怀里,远远看去和谐的很。
银鹤立在一侧,听了小宫女的禀报敛眉上前道:“冷宫余氏不肯就死,言语污秽咒骂莞贵人。”
宫里的事情有多肮脏,庭筠都没有瞒着长子。
弘暨:“额娘素来不管这些事,景仁宫和翊坤宫怎么没动静?”
庭筠抬了手腕银鹤就退了下去,掏出帕子擦了擦他额头的汗滴:“皇上今日有事不在宫里,皇后这几日头风发作,连床都下不来,这种事怎么会说到皇后面前。”
至于翊坤宫,华妃避开还来不及,又怎会凑上去。
“估计苏培盛也是没了法子,这才问到本宫这儿。”
弘暨抬头,依旧是那副温润君子的神色。身上穿的正是庭筠亲手做的衣衫,墨竹配他很好:“赐死不过是那三样东西,不过苏公公侍奉皇阿玛多年,宫里的手段有多上不得台面又怎么会不知道。不过是想在额娘面前卖个乖,或者是额娘帮他过。”
庭筠看着长子平淡的说完,心里却不意外。宫里明里暗里都是危险,女人之间如此,前朝的男人之间更甚,所以庭筠自从弘暨明事会一点一点的教他。
最后余氏明面上自尽,其实是苏培盛身边的小夏子用了铁丝活活勒s的。
弘暨稳稳地抱着弘昼:“余氏只是一个宫女,仗着皇阿玛一时兴趣还敢得罪皇阿玛身边的人,这样的人已经活得很久了。那日儿子就在养心殿外等着皇阿玛,看到小夏子十指鲜血,说是皇阿玛用手剥得核桃。”
“用手剥得核桃?”
庭筠也很惊讶,核桃外壳如此坚硬,用小钳子都时常费力些。余氏可真是不带脑子,也难怪小夏子下手如此狠,这也是苏培盛再给徒弟出气呢。
庭筠推了推玉盘,看着长子吃了西瓜才道:“你心细是好,只是让旁人知道还以为你窥探后宫,这些话出去就烂在肚子里。”
弘暨点头:“儿子明白。”
余氏被扔去了乱葬岗的几日后,宫里忽然闹起了鬼魂。说是余氏的冤魂回来,常出入永巷等地,让不少人看到,连富察贵人亦是被吓得言语不一。
不少流言都说余氏替谁受过,回来是要找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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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