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若“师父…你的伤…”
房中幽若正担忧的服侍着正在咳血的人,不过半年,她竟瘦了那么多。
没错,那个叫小七的婢女就是幽若所化,她此次下凡的目的就是为了和花千骨、东方彧卿联手好结束这一世历劫,修补尊上的一缕魂魄。
可师父自从她下凡以来就患上了重病,她知道的,这是天雷的反噬,没有办法根治,尊上的魂魄更稳,师父的伤也就越重。
也好在她的魂魄脱胎于尊上,并不会有性命之忧,且现在的“秦念君”也总有一日要离开。只是她如此痛苦,幽若着实不忍,但也只能为她运功暂时压住伤势了。
床上的花千骨只死死的揪住了胸前的衣物,青丝散落的枕边已落下了斑斑血迹,长发亦被冷汗沾湿,略显狼狈之色。
痛,反噬之苦如滔滔江水般席卷而来,瞬间将她整个人卷死在其中。
幽若见她又吐血,只得扶她起身,喂她吃了颗丹药,又为她运功疗伤。
花千骨“噗!”
一大口乌血呕出,随之回笼的是她溃散的神识。
花千骨“幽若…”
她只靠在幽若的怀里,气若游丝的唤了声。
幽若见她这副样子,又何尝不心疼,就连声音也染上了几分哭腔,
幽若“师父…你怎么样了?”
花千骨只觉面上一凉,想来是这丫头又落泪了,不由出声安抚:
花千骨“咳咳…师父没事…莫…莫哭…”
幽若“师父为什么不让尊上进来瞧瞧呢?您与他分离了那么久,当真一丝一毫也不念了吗?”
花千骨“咳咳…”
她捂唇轻咳几声,又强行吊起精神,
花千骨“不…我念他…可…可…若不这样做,我如何助他渡劫?咳咳…”
幽若此刻才明了,原来她不是不念,甚至日思夜想,只是却相念不得相见、相爱不得相守,也难怪她隐忍了那么久。
万能龙套“太子妃…”
门又被人轻扣响了,这个声音对花千骨来说无疑是陌生的。
#幽若“太子妃还在歇息,谁人敢来叨扰?”
幽若调整了下心绪,这才冷声道。
万能龙套“回太子妃,殿下思念太子妃成瘾,但知太子妃决心不见,故唤来臣为太子妃作画一副,以让殿下能睹画思人。”
闻言,花千骨师徒二人一愣,不料想他竟执念至此。
花千骨更是心痛至极,只死死捂着心口的位置,喃喃自语般的唤着师父,任由那么多的泪泛滥成灾。
久久没有等到回应的画师又传来了东宫掌舵者的意思:
万能龙套“殿下说过,若此次太子妃仍心狠不见,今夜殿下自会来见太子妃。”
花千骨却又是苦笑,这还真的是那人会说出来的话。
知她心意,幽若只得道,
#幽若“好,太子妃需梳妆打扮,画郎请稍等片刻。”
万能龙套“是!”
好在此刻药效已发作,又有幽若在一旁服侍,伤势也被暂时压了下去。她也便有了精神让幽若收拾了。
半晌,幽若才为她梳理好了妆容,又依着她的意为她换上了一条粉色的留仙裙。
一切收拾好,才开门让画师进了来。
幽若见他,拱手作了作礼,
#幽若“画郎久等,太子妃已梳妆完毕。”
画师进了殿房内,就见一袭粉裙的太子妃端坐于软榻之上,虽已刻意施了粉黛,却遮不住其中的疲惫和虚弱之色。
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淡淡药香味,画师不由得皱了皱眉。
太子妃有些微恙。
一旁的幽若自是知道他心中所想,又不由得冷下了声音来,
#幽若“今日所见,不得透露半分,且你作的画,不得让殿下忧心半分。否,后果不堪设想。”
万能龙套“是,臣理会得。”
画师作了作揖,这才开始作画来。
花千骨“咳咳…”
耳畔,是太子妃时不时的轻咳声,这不禁让画师有些惊心,但画中却不得透露太子妃半分病情。
病白的唇、憔悴的脸,画师皆用绯红的颜料添之。
这画师在圣域国是顶好的,太子妃的每一个轮廓、眉目间的神情都被他画的唯妙唯俏。
时间慢慢逃走,画师放下了手中的的笔,将画纸架在了画框上,又作了揖。
万能龙套“臣画已好,请太子妃赏摹。”
#幽若“太子妃…”
幽若忙上前扶她起身。
就着幽若的手,她有些踉跄的走至画前,伸指细细摩挲着画中的每一个轮廓,泪渐渐盈眶,嘴角却微微上扬。
师父,今日小骨以画传情,将所有心意含韵在其中,这一世的所有,便都在这画里了。
花千骨“咳咳咳!”
她却猛然咳嗽起来,忙以手帕掩唇,却呕出了大口血来。
#幽若“太子妃!”
万能龙套“太子妃!”
在二人的叫喊声中,她便双眼一阖,昏死在幽若怀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