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二人回到小宅时不过用了一炷香的时间,此时天色已恢复正常,泛黄的天幕下掠过一群归鸟,似乎给刚刚的死寂增添了一抹生机。
推开门,小丫头正坐在矮桌前托着下颔在等待着,面前的佳肴若非有法术温着,只怕早已凉得不能入腹。
白子画“小骨,我回来了…”
心中柔情万分,他的声音也不由得软了些许。
听到声音,小丫头瞬间来了精神,立马从软榻上跳了起来,直接扑向他怀里。
花千骨“师父,你总算回来了,小骨好想你…”
她在他怀里探出了小脑袋,声音里带着淡淡的哭腔,听起来可怜极了。
白子画“为夫不过离开一个时辰,娘子竟这般思念了么?”
他不禁莞尔,揉了揉她的发顶,自从二人完婚以来,白子画便极少以为师自称。
摩严“咳咳咳!”
一旁的摩严届时老脸一僵,手握成拳抵在唇边重重地咳了咳。
彼时花千骨才从他怀里退了出来,略显尴尬的向他鞠了鞠躬:
花千骨“小骨见过师伯。”
见这丫头打实可爱,摩严这才笑意盈盈地道,浑身的冷气也霎那间消失:
摩严“丫头这怕是等急了吧?放心,你师父可没有受半点伤。”
他如此说,花千骨倒不知作何回答,只得呆呆的站在原地,向白子画投去了一个求救的眼神。
男人挑了挑眉,意外地没有看她一眼,故自走到矮桌前坐下,面无表情地执起了面前的箸子。
花千骨被这男人的高冷气笑了,正手足无措之际,就听男人那清冷的声音传来:
白子画“饭都凉了,先吃些吧。”
摩严自然知他所为不过是为了化解那丫头的尴尬,立刻顺着台阶道:
摩严“那还是先用膳吧!”
一室僵持才终于了了,花千骨心里又被白子画感动的“痛哭流涕”,就差直接把自己献给他了。
几人刚落座,还未投箸,早已被人忘在内殿炼丹的笙箫默方才现了身。
摩严“师弟?”
见他在这,摩严很是惊讶,像是不知道他竟来了这里,又把询问的视线投向了白子画。
可怎知那人只是给一旁的小丫头夹着菜,头也没抬,便道:
白子画“我也不知,今日也没看见他在此处。”
笙箫默“…”
笙箫默满头黑线,敢情这几日是忘了他这个人了?枉费他还在炼着让二师兄恢复的丹药,真是天理何在!?
花千骨“师叔来了?饭菜都快凉了,师叔快落座吧。”
一旁的花千骨连忙招呼他坐下。
笙箫默“好!”
这一下倒把笙箫默感动的无语言表,还是他二嫂嫂对他好啊!
立马坐下,拿起一旁的竹筷手疾眼快地夹了一箸黄花鱼,又扒了一口饭,这才赞不绝口地道:
笙箫默“天啊!还是小花花做得饭菜好吃!在长留这些天我都要饿瘦了!”
摩严“你是仙人之躯,用不得食五谷。”
一旁的摩严将口中的饭菜咽下,这才冷冷道。
笙箫默“这可不能这样说,掌门师兄…”
话还未尽,就被当事人打断。
白子画“食不言寝不语。”
他依旧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只是不停地给一旁的人夹着菜,三人就这样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只白玉碗里的饭菜都要堆成山丘高了,但秉着白子画刚刚那句“食不言寝不语”,所有人都没敢开口说话。
花千骨“师父,这次的事情解决的怎么样了?那团戾气被师父收了吗?”
见碗真的快盛不下了,花千骨这才终于开口道。
还好,白子画也在这时放弃了这一动作,夹了一箸小炒黄瓜心到自己碗里,这才道:
白子画“那戾气没有形体,可以随意瞬移,为师元气尚且未恢复,想要将其彻底收了,也颇为吃力。”
听他这样说,笙箫默师兄弟二人脸上还算平静,倒是花千骨一脸丧气地道:
花千骨“啊…难道苏州城真的逃不过这一劫了吗?”
见这丫头脸上的表情,就连白子画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白子画“傻丫头,你好好想想,师父打算用什么方法将其收服?”
语毕,又将一箸肉沫喂到她嘴边,小丫头倒也很从容的吃下,边嚼边做出思考的神情。
不多时,女孩这才激动地道:
花千骨“不归砚!师父是打算用不归砚!”
十方神器中的不归砚可以瞬移空间,所以这倒是让它现形最好的神器。
白子画不语,只是笑了笑,算是默认了她的想法。
一旁的摩严倒是不吝赞赏道:
摩严“真不愧是子画教出的徒儿,竟这般聪慧。我们打算以不归砚做法眼,禁锢住那孽障能瞬移的本事,彼时你师父再施法将其收入南海观音菩萨的玉净瓶中,让其魂飞魄散。”
#白子画“大师兄可将一切都准备好了?”
摩严“在接到你的飞鸽传书之时,我便去了一趟南海,请来了玉净瓶,一切都早已备好了。”
#白子画“好,还请师兄回到长留调取一众弟子,彼时我会携小骨一起回归。”
摩严“好,那我先回长留等着你们。”
#白子画“不急,先将晚膳吃过再回也不迟。”
饭后,摩严便先行回了长留,白子画三人到了第二日辰时才赶了回去。
原本摩严是让笙箫默一起回去的,怎想那人却有想白白蹭了一顿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