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角落都亮着夜明珠,前殿里亮得跟白日并无差别。
然而此刻的光明却明晃晃的照射着三人脸上的名为痛苦、为难的复杂的情绪。
女孩倔强地跪在地上,视线死死地锁住面前的二人,试图想从他们的身上窥见什么答案,眉目间依旧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决心。恍然间,笙箫默师兄弟二人可以从她那张已经褪去稚气的脸上看见百年前跪在贪婪殿前那个倔强的女孩。
摩严“千骨,你这是何意?先起来,子画看见又叫他情何以堪呢?”
摩严皱眉,叹了一口气,上前想要扶她起身。
花千骨“不!”
那人却倔强地不愿起身,一脸坚毅地看着面前的二人。
花千骨“师伯师叔,小骨有一事相求,还望成全。”
二人见她眸中的坚毅,不由一愣,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摩严“何事需要如此?”
花千骨“十重天修为,羽化成神,放眼天下,又有谁能与他白子画匹敌?可师父为什么会受那么严重的伤?”
二人心中警铃大作,果然还是被她有所察觉了,可,真相如何又岂能让她知晓?
摩严有些囧了,逃避似的将目光投到了笙箫默身上。
笙箫默深深叹了一口气,换了一副轻松的面容,笑道:
笙箫默“千骨你不是都知道吗?他先是昏迷,后是大战众掌门,再是散了大半的修为,却已是强弩之末。当日在长留我也叮嘱过,他的身体极差,最是不能动气受累。可他白日里竟不要命似的硬生生在烈日下背你行了那半时辰的路,怕是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住啊。千骨,羽化成神,即有不死之身也是血肉之躯,他也是人,他也会痛,也会受伤,甚至…也会死的啊…”
花千骨一愣,是啊,虽说神与天地同寿,可…自古又有谁能逃过婆娑劫?前世的她就害得他身败名裂成为天下的罪人,这一世,她会不会害死他呢?
花千骨“不…不是的,以他的修为绝不会如此不堪一击,在他的身上,一定还有我不知道的事情!他在瞒着我!那两百年…”
她摇摇头,眸底的泪珠滴了下来,她抬着头,倔强地不让泪水泛滥成灾——好一个破碎的美人。
喃喃自语般,好像那字眼如穿心利剑处以她凌迟:
花千骨“自从…自从再次回了长留,不管是他昏迷时也好,还是我与他站在一处时也好,总会听见有人在耳边碎语,言语间都是在说那两百年他好像很痛苦…”
终于,语毕泪水悄然而至。
花千骨“所以,那两百年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和他,究竟在瞒了我些什么…”
她有些崩溃,所有的理智都被一个名叫绝望的情绪压在废墟底下,面目全非。
摩严“丫头,我们…”
见她这样,摩严面露难色,却不得不继续瞒着,子画所意——至死相瞒!
#笙箫默“千骨,往事如烟,放不下只是对你们的折磨,那两百年什么都没有发生,所有的罪孽都随着那轩辕剑尽数破灭,未来会是繁华相送。你只需永远记住,白子画未负你,或许以后你会知道,他付出的远远超过你想象中的。”
笙箫默松了口气,上前拍拍她的肩,浅笑,拉着摩严一起往内室走去。
花千骨“你们都在瞒我…未来…真的会繁华相送么?”
喃喃自语般,整个人仿佛在那一刻失了所有力气,瘫坐在地上。
花千骨“为什么所有人都闭口不谈?那两百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的身上,到底瞒着我什么?我究竟懂你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