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源不断的内力一点点输出,那张惊为天人而又冷峻的脸上血色褪尽,薄唇死死地抿着。
半晌,他再支撑不住,“噗”的一声,一口鲜血疾喷而出,那冰棺应声而碎,里面那人安详的躺在地上,一张美得不可方物的脸上洋溢着笑容,似是在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新生。
幽若“尊上。”
幽若上前,想要搀扶他起身,却被他抬手拒绝了。
扶着座塌站直了身体,抬起手拂去了嘴角的血迹,一步步走向她,最后弯腰将躺在地上的人抱了起来,把头深深埋在她发间,喉头腥甜,他硬是久久未发一言。
东方彧卿和幽若很有眼力的离开了,在门关上的那一刻,整个密室陷入了一种诡异而温馨的死寂。
缓缓睁开眼,在黑寂当中,那满目的鲜红异常耀眼。
又吻了吻她白皙的额头,咽了咽喉头那口腥甜,他方才道:
白子画“不会让你等太久了,很快,很快你就能醒来了。”
白子画“这一刻,白子画,等了两百多年了。”
在黑暗中,视觉不太清晰,大抵只能看见他依稀微翘的嘴角。
“噗嗤”一声,那分明是利器刺入血肉发出的声音,那般疼痛,却未曾闻见他喊过一声,他竟是如此的隐忍。
温热的心头血一点点的喂给她,偶然间滴了几滴在她脸上,那般鲜红,像极前世浸染诛仙柱那般。
花千骨“师叔,那师父就这样一个人在这里住了那么久吗?”
露风石,那个小小的丫头抬头问道。
笙箫默并未回头,视线一直停在远方,那里烟笼雾霭,并不能看清。
但,他知道,在长留上仙白子画的庇佑下,那里将是一片安乐。
笙箫默“是,他身为王者,就尝尽了这世间苦楚。千百年来,他独居绝情殿,却无人问过他疼不疼,累不累,因为他是长留上仙白子画。”
语罢,他终于回过头来,看着那个懵懂的女孩,蹲下身去:
笙箫默“丫头,这世间所有人都可以不理解他,唯独一个人不能…”
白子画“因为失了她,白子画将不是白子画,因为那千百年如流水一般孤寂的岁月,她曾不管不顾的,惊起了一狂波澜。”
语还未毕,身后就传来了那个玉碎般的声音。
#花千骨“师父!”
回头见是他,小丫头狂喜一蹦一跳的扑进了他怀里。
抱紧他的那一刻,她明显感受到了他身体微不可查的抖了抖,抬头方见他的一张脸有些病白。
还未来得及开口询问,那人就“嘘”了一声,示意她勿开口说话。
白子画“莫扰了这桃花精,师父带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花千骨“好~”
他笑,在女孩精致的脸上轻轻吻了吻,将她抱起,与笙箫默相视点了点头,这便转身离开。
笙箫默深深叹了口气,抬头望去,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却乌云密布。
带着她回了自己的寝殿,将人放在了床榻上,自己则转身端起了桌上那碗用法术温着的桃花羹。
递到她面前,小女孩一脸好奇,她知道这是桃花羹,可为何这次的与以往的不一样?
以往的羹汤洁白,上面还飘着几片花瓣;而这次的,那羹汤竟微微泛红。
白子画“来,尝尝这桃花羹,是用绝情殿的桃花熬成的,与凡间的桃花熬出的羹汤不一样。”
听他这般解释,花千骨只当是因为这仙界的桃花与凡间的桃花不一样,便没有多虑,张口饮下了递到唇边的羹汤。
不得不说,这仙界的东西还不如凡间的来的好吃,这羹汤入口竟带有一口腥甜,甚至眼前视线微微有些模糊,她不由得皱了皱眉。刚想说不喝了,可男人又递了过来,哄诱道:
白子画“快些喝吧,这仙界的东西一开始的确难以下咽,要回味起来才甘甜。”
好吧,她一向信他,听他这般说,便又饮了下去。
如此一来,一碗掺了心头血的桃花羹就这样在白子画的哄骗下见了底。
#花千骨“师父抱抱…”
咽下了嘴里的羹汤,小丫头就张开了双臂,撒娇道。
白子画“好,师父抱…”
他笑,却暗暗咽下了喉头的酸涩,与她一同坐在了榻上,伸臂将她揽入了怀中,头抵在她头顶上。
白子画“小骨困了吧?睡吧,师父就在这。”
#花千骨“嗯…”
那股困意席卷而来,她并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只得点了点头,眼前一黑,彻底昏睡在他怀里。
感受着女孩那沉重的气息,他生生的闭上了眼,双肩在不住的颤栗。
白子画“对不起…”
是他,那桃花羹里掺杂的不仅是心头血,更掺杂了蒙汗药,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他的计划万无一失。
白子画“对不起,我不想这样,可我更不想伤害你,只有这样,才能是护你最好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