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画“小骨…小骨…”
嘀嗒…
像是一种不知名的液体滴到了心脏的地方,宛如毒药般大片大片的腐蚀开来,令人宛如万蚁噬心一般痛苦。
那一声声的梦呓令人忍不住叹息,到底是怎么样的梦境才能击垮这个天之骄子?
冰室的低温,让左臂伤口的血冻结,已经流不出来了。
紫熏浅夏跪倒在他身旁,手却握住他的左臂,撸开袖子一看,那里几乎血肉模糊。
她一愣,继而苦笑,绝美的脸突然惨白起来。
强忍着心中几近崩溃的情绪,死死的维持着她那小的可怜又可笑的骄傲。用手不断在上面轻柔地抚着,低头轻轻吹了吹,却始终不敢逾越去亲吻。
紫熏浅夏“疼吗?”
她声音沙哑,近乎落泪。
笙箫默亦忍不住皱了皱眉,
紫熏浅夏“他终归…还是执念至此…”
突然,她嗤笑一声,似是自嘲:
紫熏浅夏“我伴了他千年,却是第一次知道他也会有执念之心,却也是无关于我。”
下一秒,笙箫默就看见女人的双肩不住的抖动着,尽管已经刻意隐忍,低泣之声却还是传了出来。
笙箫默低叹一口气,堂堂五上仙之一,骄傲美丽,却自甘堕落自此。
笙箫默“当日师兄中毒之际,已经规劝过你,希望你能放下经年的执念。”
闻言,女人终于转过头来看他,一双眸子像是浸过血一样通红。 她一字一句清晰的道:
紫熏浅夏“放下?儒尊怕是不知道,若这执念入了骨又怎能轻易放下?莫说放下,便是碰碰也是抽筋剔骨的疼痛。”
又低头看了看床上的男人,她凄然道:
紫熏浅夏“我放不下,一如他放不下花千骨一般。”
千年的执念,怎么可能一夕之间说放下就放下?
榻上那个男人,是她千年执念之所在,又叫她如何轻易放下?
白子画“小骨…小骨不要…”
榻上,男人眉宇紧皱,脸色苍白,额上出现了豆大般的冷汗。
梦中,女孩绝望而又心死的质问他:
梦境中的花千骨“师父,你为什么要将小骨逐到蛮荒去?小骨真的很害怕,你不要小骨了吗?师父…我要回家…我想要回家,求求你了,小骨想要回家…”
女孩昔日那双好看的桃花眼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剜去了眼珠,一行行血泪从那空洞的眼眶里流了出来,显得她是那样的恐怖瘆人。
他心痛,连连摇头,声音干涸沙哑:
白子画“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将你驱逐…”
如果可以,我宁愿丧尽一切保你万载安康…
可是终归还是不可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千错万错都出自我手,受苦的却是你…
不过你放心,这所有的阴差阳错,所有的天地不公,我与你一起承担。
白子画“我求求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找到方法带你回家的…”
花千骨“可是你终归还是找不到方法不是么?我亦找不到回家的路…”
白子画“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会找到的!会找到的!一定会的!你相信我…”
心底的绝望让那个天之骄子几近崩溃,只得面对这虚无的幻境无力挣扎,甘愿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