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征

秋猎很快就结束了，素锦也再次回到了皇宫。

不同以往的是，上官华开始时不时地带她出宫去玩儿，她的脸上也逐渐带上了笑容。

他们再过几个月就要成亲了，可偏偏这个时候邻国开始骚扰大夏边疆，以当今皇帝的性子自然是不能忍的，大战无可避免。

上官华走到素锦面前，将一束彼岸花递给她，他知道素锦特别喜欢这种花。

“以后不要再给我送这种花了。”素锦道。

“为什么呀？”

“不吉利。”

上官华好笑，“你不是从来不信这些吗？”

“我确实不信这些，但我却怕你出事。”

“你知道啦?”上官华有些忐忑地问。

“猜到了。”依旧是那副平淡无波的语调，却平白让人听出了几分忧虑。

上官华这些年虽然一直跟在她的屁股后面跑，但却不是一个没有野心的人。事实上，他从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向上爬的机会，素锦之前也是怕他对自己只有利用，才会一直不冷不热的，不过现在他们都已经快要成婚了，那些事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虽然他这些年爬的很快，已经成为了几大热门的太子候选人之一，但接触到的却全都是政务，在军权方面没有半点插手的余地，而这一次无疑是一个好机会。

而从另一方面来说，当今素来野心勃勃，从未放弃过练兵强国，以统一天下为毕生夙愿，而作为他的继任者自然也要有和他一样的志向，这样一来，一个能够领兵打仗的太子就十分重要了。

当今陛下是一个好皇帝，也是一个好舅舅，却从来不是一个好父亲。他用对待臣子的态度来对待他的孩子，虽不至于苛待谁，却只看中出色的人。

包括上官华在内的八位皇子从小就接受着这样的教育，他们的能力无疑是十分出色的，没有一个泛泛之辈，上官华能够从中脱颖而出足可见其能为了。

而这八位皇子也同样继承了他们父皇的野心，没有一个不觊觎着那个位子，上官华更是如此，他的野心比起七位皇兄只多不少，这么一个大好机会他自然不可能放过。

因此，无论如何这次出兵他都是去定了的。

素锦不会阻拦，她了解他，就像他了解她一样，有些话不必说的明白，懂得人都懂。

“抱歉，阿锦。”上官华显然很是愧疚。

“你不必向我道歉，你并不曾对不起我什么。”

“可我们的婚期要推迟了，而且我也不一定什么时候能回来。”

“推迟就推迟吧，我本来也没怎么期待。”这话虽然有些不近人情了些，但确实是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她从小就跟别的姑娘不一样，小时候，别人都喜欢琴棋书画，她却喜欢舞刀弄枪；别人向往相夫教子的生活，她却早已做好了孤独终老的准备；别人想要儿孙满堂，她却在黑暗的世界里享受孤独。

清冷只是她的伪装，漠然才是她的本色，她对世间万物毫不在意，哪怕生来就是众星捧月，被人千娇百宠着长大，她却依旧向往杀戮，渴望鲜血。

而成亲这种事对她而言无关紧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