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素锦刚对着耳钉说完了晚安,东华就站在了她的床边。
“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帝君!”素锦惊喜地叫道。
“眼睛。”东华不厌其烦地重复了一遍。
素锦摸了摸眼上的纱布,“不小心被诛仙台的戾气伤到了。”
“不小心?”他此时的语调有些奇怪,似讽非讽,“是不小心,还是故意陷害?”
素锦收敛了脸上的笑意,“你知道啦?”
东华默默地看着她,等待她的解释。
“素素就是白浅、白浅就是司音!”素锦不再掩饰内心的仇恨,“当初若不是她引狼入室,致使阵法图被盗,我的族人怎么会全部战死?”
“别哭。”
素锦愣住了,她摸了摸眼上的纱布,这才发现上面已经湿了。
哭?她已经多久没有掉过眼泪了,就连知道自己这一世的父母战死沙场的时候都没哭,现在竟然哭了。
“疼吗?”东华拿出帕子擦了擦她的脸颊,她伤的很重,血掺着泪流了下来。
素锦愣愣点头,她其实已经感受不到什么疼痛了,忍着忍着也就麻木了。
东华在她的眼睛上输入了一些灵力,试图缓解她的疼痛。
素锦精准地拉住他的衣袖,纵然什么都看不到。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靠近他,若说之前是贪慕他的容色气度,想要据为己有,那么现在她却是真正地贪恋他的温暖,不愿放手。
“给我的菜为什么越来越敷衍?”许久之后东华才想起自己来这儿的目的。
“我忙嘛。”素锦无辜地说,她是真的忙,忙着跟素素套近乎,忙着算计她。
“以后就不忙了。”素锦讨好地笑道,只是眼上的纱布还带着血,显得她有些诡异。
“哦。”东华好似一点儿都不在乎,“眼还能好吗?”
“没问题。”素锦道,“过几天就能好。”
虽然她很想要白浅那一双狐狸眼,但却不打算安在自己眼眶里,既然敢伤,那就能治。
“哦。”东华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静默地站着。
素锦也不在意,她演了一天的戏,更是伤了眼睛,着实是有些累了,伴着东华的气息渐渐进入了梦乡。
东华看着她的睡颜,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只是静静站了一夜,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将被素锦枕着的袖子斩断,转身离去。
素锦睁开了眼睛,今夜是她这七万年来睡得最踏实的一晚了,她不禁想到要是以后都有娃娃陪着她睡该有多好啊!
坐起身,手中摸到了什么,好像是一块布,凑到鼻尖嗅了嗅,有娃娃的味道。
没有叫人伺候,素锦艰难地自己穿上了衣服,走到梳妆台前摸出一个小箱子,打开一看,里面竟然全都是东华帝君的木偶,或坐或卧或站,其中一个显然有些焦黑了。
她将手中的半截袖子放进箱子里,宝贝似的锁了起来,然后藏好。
这才叫了辛奴进来,准备梳妆。
她等会儿还要给娃娃做饭呢,早知道就不伤自己的眼睛了,弄得怪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