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冷不是我,不是我。
盛冷禁闭着眼,蜷成一团缩在被子里。
屋内还开着空调,可她一直出汗,嘴里呢喃着。
马嘉祺阿冷?阿冷!
任凭怎么叫,床上的人儿就是不醒。
丁程鑫到底是怎么回事?
马嘉祺我不知道。
嘴上回答着丁程鑫,眼睛却没有离开床上满脸痛苦的女孩,眼里全是担忧。
——
盛夏的蝉叫嚣的厉害,走在路上,不知是因为热浪来袭还是哭累了,女孩有些站不住,身子摇摇晃晃地走着。
盛冷也明白了,自己是以旁观者的角度看事情,没有办法干预操控自己的身体。
她从女孩的视角看着周围,记得当时她就住在这片老旧的平房区。
他们家紧挨着一个停车场,中午的时间车很多,但没什么人。
盛冷(又回到这了。)
还没走近,就听见老太太的讽刺声。
龙套不是她是谁?我之前就没丢过钱,为什么自打她来了之后,家里的钱老是丢?啊!你说说是为什么?
一个年迈却精神,把头发染的黑到发光的老人对着坐在老旧沙发上低着头沉默不语的男人喋喋不休。
电视正在播放着最新一期的综艺节目,声音开的很大,像是在和老太太的声音抗衡,男孩坐在沙发的另一端吃着碗里的饭,视线紧盯电视,时不时的还发出笑声。
看起来比盛冷稍大一些的女孩刚在厨房打了饭,路过喧闹的客厅,对这隔几天就会发生的事漠不关心,径直进了房间。
龙套堵门口干嘛呢?不进去啊?
姑姑因为家里单位远,每天中午回到这里来吃饭。
龙套又因为什么事啊?
女人显然也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面。
龙套哟,回来啦。正好,把钱藏哪了,快拿出来!
老太太看见在门口的她,直冲过来将她拽进屋里。
女孩失落,为什么会觉得是她呢?她尝试辩驳。
盛冷不是我,我没有拿。
龙套不是你是谁!我们家小浩这么乖,你姐也不可能拿。
龙套就是你!自从你来了这个家,家里总是丢这丢那的。真是造孽哦,怎么让这么个小偷进了家啊!
年迈的女人开始坐在地上撒泼打滚,试图让儿子看清他女儿的真面目。
女孩又开始哭,脸上写满了委屈。无力地张着嘴,试图让已经认定是她的老太太觉得不是她拿了钱。
龙套哦呦,你怎么又偷钱啊,真是养了个白眼狼哦。
龙套这回偷了多少啊?
盛冷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龙套这个小兔崽子这会偷的可不少哦,一千多块钱呢!
盛冷真的不是我!
龙套一千多!你真的是胆子肥了啊!快拿出来,别让你奶奶操心,一千多可不是小钱啊!
没人听她在说什么,她只能一遍一遍的重复。
女孩跌坐在地上,任由无力感将她淹没,她感觉这身体慢慢没了力气,哭喊的嗓子疼,眼前开始模糊,只有眼泪还在淌着。
龙套别吵了!算了!
男人烦躁地站起来,手伸进裤兜里,摸索着什么。
他先是掏出一把零钱,放在另一只手上,又将手伸进去掏烟。
有什么东西从零钱里掉了出来,好像是张纸,轻飘飘的落在地上。
男人将烟点着,狠狠地吸了一口,才将地上的东西捡了起来。
【龙辰家具城发票】
只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
龙套这是?
龙套哦,我想起来了!
男人夹着烟的手一打脑袋,一手拿着纸在看,似在懊悔不已。
龙套我前两天买了张床放主卧里了!
龙套正好一千两百多。
#龙套你说你这人,四十没到呢,这什么记性!这是能忘的吗!
老女人又和男人吵了起来。
可没有人来扶她,女孩还躺在地上,意识半涣散的听着这场闹剧。
嘴角的弧度是对自己最大的讽刺。
居然这么傻,还傻傻的觉得这个家不会是暖的,好歹也不会是冰的。
眼前被黑暗侵蚀,意识终于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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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大美人这还只是盛冷灰暗童年的一件小事,别的事会慢慢穿插在故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