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那样的眼神

【啊？怎么了吗？】

【不，没事。】

——

文茜被这一句话激得遍体生寒。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都要向着王默！为什么为什么！

她愤怒。

她怨恨。

最后……

她心里只剩下了悲哀。

“算了，不换了。”

文茜疲倦地甩了甩手，面色突然变得平静了。

那层层叠叠的黑色的情绪，再次沉入了心底，像是消失得无影无踪一般。

但……压得越狠，一旦反弹，就会成倍的叠加啊。

——

小胖手足无措地看着这场闹剧，什么话也不敢说。

直到文茜说“不换了”，他才松了一口气。

其实换不换对他都无所谓，只是他不想同学闹得无法收场。

好在文茜放弃了，这篇也揭过。

放松下来的他眼神不知道往哪放，鬼使神差地飘向了叶阑那边。

那双倒映着无边的黑暗的眼睛猛地刺入他眼中。

一片漆黑中，带着漠然和戏谑。

那是一种睥睨众生的漠然。

小胖猛地愣住了。

一种极度不真实的感觉从他心底升起，他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视野再次明亮起来的时候，那双仿佛来自无尽深渊的眼睛早已变回了那双澄澈又好看的墨瞳，还闪着些许不知所措。

仿佛刚刚他看到的从未发生过。

他咽了口口水，

{看，看错了吧……}

{叶阑同学明明……}

——又礼貌又乖巧，怎么可能会有那样恐怖的眼神？

可没等他自我安慰下去，一句话突然从他脑海里冒了出来。

“从前，这里一无所有。”

那是之前叶阑在回答老师问题的时候给出的句子。

他忽然愣住了。

刚开始的时候，他只觉得叶阑的性格有点古灵精怪，但也不是不好相处的……

但刚刚看到那样的眼神，他却再也不能继续自欺欺人下去了。

恍惚中，那个眼神仿佛和说出那句话的叶阑重合在了一起。

漠视着众生的神明冷漠地说出“——一无所有——”

毫无违和……

他的眼睛猛地瞪大。

——叶阑，究竟是什么？

（没想到吧，第一个察觉端倪的的确是铁皮，但……）

（第一个发现“叶阑”不对劲的，是毫无存在感的小胖哦~）

那双如水一样温柔的墨瞳此刻在他眼里显得那样可怖。

小胖逼迫自己不去想，面上依旧维持着不变的神情，缓缓把视线从叶阑身上移开。

才刚刚移开视线，他就感受到好像过去了一个世纪那样久。

明明只是躲开了一个眼神，却好像劫后余生一样。

他不敢和别人说，悄悄把这件事放在了心底。

{今天什么也没发生，没发生……}

他自我催眠着。

——

叶阑没有注意到小胖眼里闪过的惊恐，闭上眼睛安安静静地等待结果。

果然还是陈思思伴奏，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叶阑插进来，让原本双数的人变成了单数，所以多了一个拉小提琴的。

不过参加绘画的倒不是王默了，被叶阑自告奋勇接过了。

主要是见王默唯唯诺诺不敢说话的，叶阑也看不下去就举手担了下来。

今天也是在为立人设而努力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