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

雏田摸索着做完晚饭，摘掉眼镜后，她的眼睛对光依然有所知觉，尽管依然不能清晰地视物，但她的眼睛情况确实是在好转。

雏田望向外面散发着暖光的道路。

她曾是天才。

那个日向家的家主。

日向雏田。

她曾经是废物。

那个五条家一无是处的长女。

五条雏田。

雏田吐出一口气来，寒气顺着窗户滑如她的喉管，那双被大筒木舍人硬生生换去的眼睛依然有着生疼的感觉。

这个世界也有名为“火影忍者”的关于忍者的故事，但是在热心的漫画店老板介绍下，她了解到自己并不是那个故事里那个最终与鸣人结婚的大小姐，倒是在剧场版里的反世界天才日向家主与她的身世更加符合一些。

本来，拉开灯对她来说并不是一件很必要的事情，但是她还是顺手拉开了灯。

—

雏田当然还记得与禅院甚尔的初遇。

那是御三家一年一度的大会。

当然和她这个废物没什么关系。

她只是日复一日地坐在院子里那颗被紫藤萝缠绕的枯木下，等待着时间流逝而已。

就在这个时候，她听到旁边有个声音。

“喂……臭小鬼，等会儿如果有人问你……什么嘛。”

那是一个少年的声音，他的声音很低，却带着一股倔强。

来人似乎是看见她的眼睛，话一下子就顿住了。

“嗯？”她只是抬起头，温和地看向声音的方向。

“总之，等会有人问你有没有听到有人经过，你只管说没有就是了。你是五条家的吧，他们不会为难你的。”

那个声音消失后，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少年似乎藏在了树丛里。

很快，一阵脚步声就传来，是两三个陌生的声音。

“喂！瞎子！”

雏田像是没什么脾气似地“望”了过去。

“你有没听到啥声音……从这边跑过来了？”

雏田眨眨眼睛，足够令那时的甚尔意外地回答：“听到了。”

什么嘛。

禅院甚尔只是反射地抱住了脑袋，他早该猜想到。正如垃圾堆禅院一样，弱者并不会相互帮助，弱者只会挥刀向更弱者，然后朝着更弱者露出笑容。

那声音还在继续。

“他往左边跑了，却让我告诉你们他向右边跑了。”

什么。

“……快去追那家伙！”

“真是狡猾的废物啊……”

直到一切声音都消失后，甚尔才爬了出来。他望向那个女孩子，乌黑的短发，白皙的皮肤，以及一双玉般洁白的眼睛。

“……你……”他还没组织好语言，她就把一只手搭在了他脸上。禅院甚尔条件反射地要缩回去，她却率先打断了他。

“您受伤了？”

那双眼睛里倒影出他的脸，倒影出他的吃惊与不信。

她什么也看不见。

但她却是唯一一个，禅院甚尔在眼睛里看到绽放的花，湛蓝色的天，以及那个惊疑不定的自己的人。

“嗯。”

少年低下头，低声应到。

在这之后，年年的御三家会议，他都会来找她——当然，有的时候是雏田自己摸索着出来找人，结果就会被骂骂咧咧地少年搬回去。

甚尔于是知道了她有一个叫做五条悟的天才弟弟。

但他却从未在别人口中听到过她。

但是雏田并不是很在意这一点。

每当提起五条悟时，她总会提到自己弟弟是多么喜欢吃她做的甜品。

她也常常把自己做的糖果分给禅院甚尔，却殊不知那些糖果能被他保留到下一次再见到她的时候。

禅院甚尔看着努力消灭饭菜的小崽子，把烟头摁灭，扫了一眼外面的万家灯火。那是他平时都不会去看的风景，因为无论如何，那些灯火里都不会有属于他的那一束。

而此时此刻，他却突然想到。

啊。

猫条忘记还给她了啊。

——

雏田目前是一家甜品店的老板。

这是一件堪称奇迹的事情，至少，对于正常人来说，盲人制作甜品，不仅可以被称作天方夜谭，也完全可以被成为知法犯法了。

您明明什么都看不见，那造成了事故怎么办呢？

但是奇怪的是，雏田做出来的甜品居然意外地好吃。

好吃到什么程度呢？

“哇哇哇，队伍也太长了吧！”

白发的男高中生站在店门口，不满地大声叹气。

杰还有任务……硝子也不愿意陪他出来，他只好一个人可怜巴巴地过来了了。

“好！烦！哦！”

——（后面是作者的话）—

求点赞呜。

我去听了听《漠河舞厅》

如果有时间

你会来看一看我吧

看大雪如何衰老的

我的眼睛如何融化

——《漠河舞厅》

词写得又诗意又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