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责问，性格瞬变

从琦灵一生下来，只在宫里待了约莫半个月，就被他命人送去了别院。

之后，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出了什么事，都没有再见过面。如今一见，她已经万余岁，倾国倾城的容颜与她母亲极为相像。

思及此处，国君想起那张令他魂牵梦绕的容颜，总是一脸冷漠，在他面前似乎从未展开过笑颜。

而面前这个少女，同样是一脸冷漠。但是这个少女的冷，仿佛是深入骨髓，与生俱来的，这与他印象中似乎有些出入。

“小七，见了本君，为何不行礼？”国君对七君女的称呼震惊了在场众人。小七？这是个什么鬼称呼？

“不认得。”暗夜终于开了口。虽然仅有三个字，但相较于她前世，这已经很好了。她前世向来只用眼神传话，基本不开口。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个哑巴。

“无妨，你现在回来了，自然便认得了。”国君听了“不认得”三字，心中愧疚万分，只想着来日方长，要好好补偿她。

暗夜依旧垂首，脸上毫无波澜。

她只是异世而来的一缕魂魄，再加上本身的性格，她对此没有丝毫的归属感，自然就把君家的人当做几个陌生人罢了。

不过--

“暗夜呀，你倒是有点反应啊，一直这么干站着算怎么回事啊？”琦灵本人的魂体在意识界里干着急。

“你应该相信她，谅解她，她作为一个生活在黑暗中的人，所拥有的习惯尚未改过来。”上官尘菲阖着眼，平静地开口。

“可是，如果她的冷漠形象在这些人面前定了形，回头我们两个就必须尽量学着她来，否则我这人不就像是..…像是..…”琦灵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去形容。

“你知道为什么你的仙魂师修为到了灵境就止步不前吗？”上官尘菲忽然睁开眼，认真地问琦灵。

琦灵一下愣住，抿唇看向上官尘菲。

“你的心不够静。”

上官尘菲一针见血地指出琦灵的问题所在，“或许因为你从小的生活环境，你的心总是不安定，唯一安定的时候，我想，应该就是你的那个兄长在你身边的时候。在这样的情况下，你还能将仙魂师炼到灵境巅峰，已经是妖孽级别的了。至于为什么，你自己也应该猜到了一些，就是因为你的体质。”

琦灵默默颔首。

“你的体质是仙界绝无仅有的先天清玄元混灵体。这种体质，无论是什么力量，它都可以吸收。所以你的修炼才不会受到心境影响。但是这最多只能作用到灵境巅峰。到了冥境，考验的便是心境。心不静则无以进修，心不明则无以定向。天界修炼时，哪怕是我，也是先定下修炼的主方向，再定下支方向。之后便潜心向这个方向修炼。你的体质为你铺好了无数条路。但究竟走哪一条，取决于你。”上官尘菲又向琦灵做了进一步解释。

“我知道，我自己也明白。但是，我强装镇定，强装无所谓已经那么多年，心也不安了那么多年，哪是一时改的过来的？”

“但你必须改过来。”上官尘菲厉声道，“要想吞噬我们两个，仙魂师起码得是玄境，我是天族的战神，她是秘军杀手，我们两个的魂体所含有的力量绝对不会小。而你因心境修炼已经止步不前，你应该明白的。”

“嗯。”琦灵回到上官尘菲身边，稳定下心神，不再去管顾殿上的一切。

殿上，君后眼见情况不对，立马开口：“君上，我们不是要询问别院中的事吗？”

国君的眸色闪了闪，隐藏了对君后的不悦。

“泽儿，当时唯有你一人清醒，你说，出了什么事？”国君问向慕容墨泽。

慕容墨泽几不可查地看了琦灵一眼，回答说：“当时太子对我们兄妹二人下狠手，儿臣正准备硬抗，谁料不知何来一道光芒，照得儿臣睁不开眼。待光芒散去，便倒了一院子的人。”

“胡说！”慕容柳悦直接打断他的话，手指向琦灵，“明明是她，忽然出手，那光不也是她弄出来的！”

国君好奇又诧异地扫了琦灵一眼，君后则暗中皱了皱眉，打量的目光直射向琦灵。

暗夜很讨厌这种被人注视的感觉，抬头警告般地看向君后。

不用说了，又一个落入冰窖的.....

正当君后惊惧诧异之时，琦灵忽然好似变了个人似的，正经严肃地抬起头，说道：“父君，那光确实是儿臣所为，但儿臣并不知道为何会有那光。”

忽然的开口，令众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到她身上。

老太监和君后诧异地上上下下打量了琦灵好几遍，却也看不出端倪；墨泽看向她的眼神中有几分疑惑与担忧；太子柳悦等人得意地看向她，似乎是因她承认而得意，正要追问她时，又听她飘飘然来了句：“不过，太子殿下无缘无故对我出手又是为什么呢？”

太子一下止住，没有再问。

“你说是教训我不知礼数，见了你不行礼，可是第一，我那时正从树上跃下，根本没有看见你；第二，我自小在别院长大，宫中可有派人来教我礼数？”琦灵不管他问没问，接着说下去。

突如其来的问话，令太子猝不及防。他脑中飞快地转着。

琦灵勾起一边的唇角，戏谑地看着太子发窘。

君后一脸惊诧地瞪着琦灵，眉头紧锁，心中寻思：“这丫头怎么这么精明？如此不好对付，不能乖乖听话，就除掉！”

她正想着这些暗中的事，忽然发现琦灵同样一脸戏谑地看着她！心中一慌，立马停了心中思想，正襟危坐地看着下面。不知为何，她总觉得琦灵看向她的眼神中既有嘲讽，又有警告，还有...…藐视？！等等，她是一国之后，被一个妖妃之女藐视？！

上官尘菲看着君后瞬息万变的脸色，心中好笑。

琦灵这人突然的改变只是因为时间到了申时，该换人了。暗夜一回来她上官尘菲就上岗了，人的性格也在一瞬间改变。

意识界中，暗夜对琦灵丝毫不理睬，甚至有一种厌恶和敌意，尽管琦灵完全不知究竟自己做了什么，才让暗夜会有这莫名其妙的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