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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母便笑呵呵地招呼沈娴：“快吃菜。”

沈娴默默低头，扒了几口饭。

苏父和苏母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彼此会意。

晚餐结束后，沈娴起身，道：“苏伯父，伯母，我吃饱了。”

说罢，不管两位老人是何种反应，她就径直往门口走。

苏父及时站起来喊道：“你等等！”

沈娴顿足。

苏父道：“小怜今天去学校找你了，听闻你搬出去住了？”

沈娴淡淡地点头：“嗯。”

“是不是阿羡惹你生气了？”苏母问。

沈娴抬起头来看着苏母，平静道：“没有，他很好。我搬出去是我自己的选择。”

“既然如此，为何不让他和你一块儿住？”

“他还小，现在住一块儿，总是不妥当。”

苏母皱紧眉头：“这个家是我和你爸做主，阿羡不管怎么样都必须跟你一起住。”

苏父劝慰道：“你放心，阿羡现在病成这样，就算你不让他住，他也不会有机会跟阿羡独处。你留下来，我会督促他好好读书的。”

沈娴犹豫了片刻，最终点头道：“好，我暂且住下来。”

苏父松了口气，道：“那我现在带阿羡上楼休息。”

沈娴便起身先行离开。

她一个人在院子里走了走，吹吹冷风，思绪清醒了不少。

苏羡病了，她却不能够守着他。她不能够因为自私而耽误了苏羡。

苏羡病好后，沈娴每天都亲自给他煲汤补血补药，并嘱咐他一日三餐按时用餐，不可贪食。

虽然苏父严肃着面孔，但沈娴依旧坚持。

只是苏羡从前总缠着苏相，不肯去上学。现如今却乖巧听话，只不过偶尔还是会偷懒，不肯早早起床吃饭。

苏相出国以后，这偌大的府邸，苏母和苏父又忙着工作，家务全由沈娴包揽了。她一边要照料苏羡，一边还要操劳自己，每次累到腰酸背痛。

苏羡也渐渐感到，沈娴比之前辛苦了不少。

他常常趁沈娴午睡的时候，悄悄溜出去找宋氏。宋氏也是个热心肠的人，苏羡找她，她便会教苏羡识字读书。

每当沈娴醒来时，房内总是空荡荡的，苏羡已经不在房里了。沈娴摸索着爬起来，四下寻他。

他总会在庭院里和宋氏玩耍。

宋氏问：“怎么不叫你娘？”

苏羡道：“我娘昨夜睡得迟，怕吵醒她。”

“她对你这么好，你怎么还总惹她伤心难过啊。”

苏羡垂了垂眼帘，沉吟道：“我也不知道。”

宋氏又道：“你若是有事情想告诉她，大可以去学堂问问你爹，或者让你娘陪你一同去。”

苏羡摇摇头：“我还是别去问了，她好不容易才恢复得这么快，万一我问多了，再让她陷入梦魇中就麻烦了。”

“原来你还记挂着你娘。”

“她是我娘呀。”苏羡轻声细语地笑道。

后来沈娴实在受不了这样消极怠工的苏羡了，苏羡每次都被她逮住罚抄书，连带着他的功课也落下不少。

每当这时，苏羡都会耷拉下头，一副蔫巴巴的模样，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沈娴便故作威胁道：“你要是继续这样懈怠下去，将来考取科举，我一定会让你失望的。”

苏羡闷闷道：“我没有懈怠。”

“你有！”

苏羡便低着头不说话。

沈娴又道：“你现在才七八岁，就不愿意努力了？以后怎么办，长大了以后你要去哪里，你想做个纨绔子弟吗？”

苏羡道：“我没有想做纨绔子弟。”

“那你想做个什么？”

苏羡认真地想了一会儿，缓缓道：“做一个能够保护娘的人。”

“那是你想做的，不代表我希望你做什么。”沈娴道，“以后你就会明白，娘只希望你能够健康快乐地成长。”

苏羡低头看着手里握着的毛笔，忽而抬眸朝沈娴露齿浅笑，像春光般温润，道：“好了，不写了，我们上山去练武。”

沈娴一愣，随即脸上绽开笑颜，道：“你确定你能跑得动了？”

“试试嘛。”

“好，我们现在去。”

苏羡牵着沈娴，沿着石阶，一路向山坡上攀爬。

苏羡一边跑步一边喘，汗湿了衣裳，小小年纪就显出了健硕高大的身材轮廓。

沈娴在他身旁陪着，亦步亦趋地跑着。

苏羡停下脚步来等沈娴，沈娴也停下，喘气道：“不跑了，歇歇吧。”

苏羡笑眯眯道：“娘也歇歇吧。”

沈娴弯身揉了揉苏羡的额头，笑容慈爱，道：“你怎么越变越聪明了。”

“因为娘聪明呀。”苏羡道，“娘，我们明天一块上街买糖吃。”

沈娴挑眉：“你还挺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