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目光直勾勾地看着应凌瑶,因为害怕,即使她努力控制住惧意,但还是留下了生理性泪水,她的眼眶红红的,眼眸里尽是恐惧。
男人的手缓缓松开了她的下巴,随即打横抱起应凌瑶,把她放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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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只萨摩耶刚爬上床想要靠近应凌瑶,可是却被男人冷漠地踹了下去。
萨摩耶汪汪地吠了两声,就灰溜溜地走出房间。
萨摩耶刚出去,就有一个中年妇女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她没有说话,把粥放在床头柜上就离开了,离开时还顺手关上了房门。
“黑泽阵。”应凌瑶用日语喊了一句他的名字,声音有些许颤抖,“你想要什么?”
男人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拿起那碗粥,用勺子轻轻搅拌,“叫我琴酒。”
应凌瑶愣了一下,琴酒?他不是说他叫黑泽阵吗?
但应凌瑶深知她还在虎穴之中,不可忤逆眼前的男人。
她乖乖地喊了一声“琴酒”,但男人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坐在床沿上,舀了一勺粥递到应凌瑶嘴前。
应凌瑶搞不明白眼前这个面无表情的男人到底想干什么,但她为了保命,又不能激怒他,所以只能听话地吃下他喂的粥。
应凌瑶胃口不是很好,只是吃了几口就吃不下去了。
琴酒见状,把没喝完的粥放到床头柜上。
琴酒也不走,应凌瑶和他待在一个空间也很不适,但她也不好意思开口让琴酒离开。
许久,琴酒开口说道:“你昨天晚上的风格很不一样。”声音不咸不淡,听不出他的情绪。
应凌瑶没想理会他,她什么风格和这个绑架犯没有任何关系。
“不回答吗?”琴酒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手木仓,拿在手上玩弄着。
“我说了,你是不是送我回家?”应凌瑶的确很害怕他手上的东西,但她还是没有选择直接回答。
“和我讲条件?”琴酒不屑地笑了笑,下一秒木仓口就对准她的额角。
“说,还是不说?”男人的声音愈加冷漠。
应凌瑶没辙,只能乖乖回答,“去酒吧,不穿的sexy一点,会显得格格不入。”
闻言,琴酒收回了手木仓,拿起床头柜的那碗还没吃完的粥,径直地离开了房间。
琴酒回到餐厅,把那碗粥放在餐桌上,自己坐在餐桌前。
他把口袋中的手木仓拿了出来,看着还没有打开保险的手木仓,眼底里浮出了不易察觉的笑意。
琴酒把手木仓放了回去,拿起那碗早已凉透的粥,默默地吃了下去。
…………
在房间里的应凌瑶等到琴酒远去,立刻下床走向房门前,她伸手开门,不出所料门果然被反锁了。
应凌瑶走到窗边,琢磨了继续窗户,也锁住了,索性她看向窗外,试图寻找一些关于这个地方的蛛丝马迹。
现在天还亮着,外面人烟稀少,可以看到不远处有一片大海,应凌瑶推测,这里应该是私人岛屿。
应凌瑶叹了口气,现在她能做的是克服恐惧,取得那个男人的信任。
应凌瑶倚坐在飘窗上,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也不知道家人得知她失踪后是不是很着急。
——南城市公安局——
“应队,经过DNA对比,最终在火灾现场发现了令千金的尸体。”法医正拿着调查报告像眼前穿着警服的男人说明情况。
应铭已经连续几天没合眼,眼里尽是血丝,脸上的胡茬显得他更加颓废。
许久,应铭拿起外套,“我知道了。”
他的语气很淡,淡得已经听不出来里面是否含着其他情绪。
刚出警局,一大堆记者蜂拥而至地拥上来。
“应队,听说昨晚酒吧爆炸无人生还,请问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应队,听说酒吧监控坏了,是不是无法逮捕嫌疑犯?”
…………
杂七杂八地声音在应铭的耳畔响起,他觉得很烦躁。
直到有名记者说出了一句话,让应铭彻底发怒,“听闻令千金在现场,那她是不是已经去世了?”
应铭抬眼看向那位记者,声音生硬发冷,“谁告诉你的?”
许是应铭的眼神太过于犀利,让人窒息,记者说话都有些支支吾吾,“酒吧外的监控拍到的。”
应铭冷笑了一下,看着那位记者,“你们嘴巴最好放干净点。”
说罢,应铭从记者群里快步地走了出来,径直走到车里开车离开公安局。
应铭回到家时,客厅里坐着凌玥和应凌宴,两人沉默不语地坐在沙发上,电视里放着关于酒吧爆炸的新闻报道。
听到开门声,凌玥微微抬头看向站在玄关处的应铭,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最终顺着脸颊滴落下来。
应铭上前把凌玥拥在怀里,轻轻拍打她的后背来安慰她。
应凌宴看着应铭,犹豫了许久,缓缓开口道:“爸,都是我的错,如果那天晚上我没有带姐去酒吧,没有留她一个人在那里,她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应凌宴很愧疚,说完他的眼眶红了起来。
“这事不怪你,我们只是普通的人类,不是神,谁也不会预料到下一秒是否发生意外,要怪,只能怪那个犯人。”应铭已经失去了女儿,所以他不想自己儿子会因为女儿的去世愧疚一辈子。
“对了。”应铭想起了一些东西,“刚才席玉吟给我打了很多电话和发了许多信息,估计是担心你姐的事情,你们从小玩到大,晚点你给她打个电话。”
应凌宴微微颔首,声音平淡,“我知道了。”
…………
应凌瑶不知道自己离开南城多久了,也不知道南城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应凌瑶想逃跑,但是看着四面环海的岛屿,只能苦涩地干笑。
应凌瑶想了好几天,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讨好那个男人。
如果那个男人想要钱,她母亲是南城首富。
但应凌瑶还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劫色。
应凌瑶一想到这种可能,目光顿时黯淡下来。
她垂眸看向手上的那条银色手链,回想起初中的事情……
初中,是青少年的叛逆期。
那会儿,应凌宴抽烟打架喝酒,而应凌瑶只能在一旁观看,想像他那般,却又不敢付诸行动。
后来,应凌瑶认识了一个海外笔友,她只知道那个人叫做“G先生”,是一个比她年长五岁的英国男性,至于样貌、工作之类的,她一概不清楚。
应凌瑶和那位G先生聊了六年,当了六年的笔友。
大多时候都是那位G先生给她送信,因为G先生说他不经常在家,所以她也是等G先生在英国的时候给他寄信。
后来在她高考完后,G先生给她寄了这一条手链,同时还有一封很简短的信件,上面只有短短几个字:以后不要再联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