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话 再见谢韫纫

现在离早课的时间还有些时间，听秦崖哥哥说林玦欣前辈嗜睡，于是大清早的就不去打扰了。楚墨记得校场有箭靶，昨日都有些心动不过昨日也实在没有机会，今日虽然手臂有些酸痛，不过到还是想去试试手。

清晨的校场人很少，那些人都在演武场上练刀剑，正好没人来抢位置。楚墨在架上随便选了一把弓，轻轻掂量了一下重量，还不重应该可以试试。

楚墨从旁边箭筒里抽出了一支箭架在弓上，学着记忆里那些人射箭的样子，单眯着眼睛瞄准靶心，缓缓来开弓放箭。

箭飞射而出，连靶子的边都没挨上。楚墨有些不甘心，继续拿箭射出。经过数次不挨靶后，终于有一支箭沾上了箭靶的边。

楚墨暗暗自喜，还不错啊，终于上靶子了。于是欣喜之下又抽起一支箭架在弓上。

突然有两只手覆了上来，把着她握弓箭的手，身体离楚墨很近将她半包围住，鼻尖轻轻蹭在了楚墨的发丝上，那人身上还有淡淡的清香。楚墨当时注意力全在箭上，所以楚墨刚刚被突如其来的人一惊想要松开，不过那个人力气比楚墨大，也便没有挣脱开。

利箭出弦，在刚刚过云的第一缕日光散射下正中靶心。

箭离弦后，那个人也松开了楚墨。楚墨回头转身过去看那个人，看来是以前见过的。“原来是蕴稔姑娘，还是说谢小姐啊。”

今日所见的谢韫纫褪去胭脂与风尘，衣着是天永的浅蓝色衣衫，从魅惑众生风情万种的花魁到而今美的清新脱俗。

“我记得你的样子，看来是那日和那位隐鬼的少爷一起来的那位‘公子’啊。”谢韫纫上下打量了一下她。“我还是再好好自我介绍一下吧，天永学者谢韫纫。”

“天永学者楚墨，也是来自隐鬼的。那日对师姐有些冒犯，抱歉了。”楚墨轻轻一点头。“所以师姐这是回来了？”

谢韫纫拿过她手上的弓，从箭筒捻起三支箭拉弓齐发，箭靶是一排齐齐的排开的，正好三支箭中三靶靶心，谢韫纫侧过来歪头一笑。“没什么抱歉的，我在幽州的任务已经完了。”

“你在银玉楼里的动作和方式燕老师都给我说清楚了，你很聪明，所以欢迎来到天永。我刚才看了一会儿你射箭，好好练习以后会好起来的。”

真的尴尬啊，本来以为那些人都在专心练自己的，结果自己被看了这么久都没发现。

楚墨挠了挠自己的手，向后一倒靠在了阑干上，“我听闻你是从小在天永长大的，你是怎么来天永的。”

“家道中落，贼人想将我们一家赶尽杀绝，那时候我还小什么都不会，也只记得奶娘让我跑，后来奶娘也死了，我就只有一直骑马向郊外跑。”谢韫纫也像她一样靠着。

“然后我一个人逃难，在路上遇到了小景的母亲，她救了我，我在邱家也待了一段时间，后来因为一些事情小景的父母都离开了人世。最后是我们一路逃到了锦毓，快死的时候被燕老师给捡回去了。”

谢韫纫没隐瞒什么，这些话都说的很轻松仿佛都不像是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一般。

楚墨底眸，“阿景那时候多大？”

“当时我还差三年才及笄，小景最多不过还是个孩童。之后我便和燕老师学剑了，天永的任务和实践凶险，小景时常帮我抹药什么的。”谢韫纫眼神空洞，似乎是想到了一些事情吧。

……

“求求您，救救我妹妹，以后我什么都可以为您做。”

“可以，不过跟我走的这一条路，是为大凶。以后你可就完全做不了普普通通的小姑娘了，你可还愿意？”

她早就没得选了，现如今哪怕脚下即是万丈深渊她也得走过去。既是为了邱景，也是为了她自己。

天永本就是个磨人的地方，再加上还要还燕辞行和天永雪中送炭的情份，只有攀爬的更高更远才行。

……

谢韫纫戳了戳她的肩，“你们刚刚进来还没什么。但天永的每一个人绝非单纯之人，这里不像外界的学堂或宗门那样简单，万事小心为上。”

“多谢提醒，不过师姐突然来给我说这些是？”楚墨轻轻皱眉。

谢韫纫仰了仰头，“我回来待不了几天，过几日又要去京城完成任务，也不知道多久能回来。我在银玉楼时有了解过你，有时间的话帮我照顾下小景。”

“额嗯。”楚墨也算是答应了，毕竟她对那乖乖的小姑娘也有一些好感。

“多谢了。谢韫纫看了看弓箭，“等下次回来，我好好教教你。天永不会教弓箭，有时间可以自己好好练练，你现在确实射的太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