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驹过隙,日月如梭。
原谅我没有文采,只能这么描述时间的流逝。
眼下,倒是发生了一件事情,让温慈有些烦躁和难受。
和声署的供奉佟晗被关进了慎刑司,听说罪名是盗窃宫中古董倒卖的罪名。
内务府所辖的旗人、太监、匠役犯罪,皆受慎刑司大处置,其罪犯关押于慎刑司监狱。清代内务府与宗人府共同管理皇室的事务,内务府大臣对上三旗也有一定的裁决权,凡是上三旗包衣犯罪,由内务府报刑部审断,该当死罪者交三法司共同审议。
和宗人府一样,内务府的包衣都是皇帝的家奴,他们犯罪同样也会得到一定的优待,他们被关押在刑司监狱中,所享受的各种待遇也明显高于刑部南北二监,这是皇帝对自家人的照顾。
佟晗是和声署的供奉,属于“匠”一类,但是这罪名可是不轻,死罪。
大清律之中关于盗窃的罪本来就重,盗窃宫中古董,倒卖出宫,这是死罪无疑了。
只是,温慈很好奇佟晗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不可能不知大清律。
思来想去,想去思来,温慈还是决定去一趟慎刑司。
总归,是认识的人,温慈想问问佟晗为什么要这么做。
夜晚,慎刑司守卫看着黑衣斗篷的人,低声道:“时间有限,姑姑看完之后,就早些离开吧!此处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温慈点了点头,“多谢大人。”
守卫点头,语气温和道:“姑姑客气了,这边请。”
这宫里面惯来是个踩低捧高的地方,温慈是御前女官,得雍正青睐,所以这宫里面的人也就对自己格外客气,温慈有些想笑。
穿过一道一道门,终于到了一扇铁门之前,隔着栏杆,和里面的人对视了一眼。
温慈点了点头,于是领路的守卫退了出去。
佟晗有些憔悴,发丝散乱,往日白皙的脸现在看起来已经有些蜡黄,不过见到是温慈,他还是温和的问道:“温御侍,你怎么来了?”
温慈隔着铁门,叹了口气,“听说你入了慎刑司,我来看看你。”
佟晗有些哭笑不得,“温御侍,此处是非之地,污秽不堪,你,你不该来的。”
温慈语气平静,“还行,比我想象的好些。”
佟晗有些恍惚,不再言语了。
“我来是想问问你,你何故如此?如果有我能帮忙的,你尽管说,我可以尽力一试。”
温慈看着佟晗说道。
佟晗忍不住问道:“你我认识虽有一段时间,可是我们之间算不得相熟,你如何笃定我是事出有因?”
温慈轻轻的抿嘴,“我于窗中窥伤鹤,恰如仰头见春台。”
佟晗有些不自在的错开温慈的目光,“御侍说笑了,晗当不得这两句话。”
“你虽在狱中,可是衣物和发饰都在最大程度的保持整洁;你虽沦为乐工匠人,可是你曾科举入仕;你虽偷盗,可实为救母。我说的是与不是?”
温慈突然看着佟晗问道。
佟晗有些僵硬的转过脸,“你……这些你是如何得知的?”
温慈打断了佟晗的话,“你先不要问我如何得知,你且说我适才所说的是否属实?”
佟晗沉默半晌,“是,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