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因后果

林清寒闻言，抬眸看了一眼杜城，他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眼底明晃晃的讽刺还是让林清寒看了个清楚。

他知道，杜城这又肯定是想起七年前的那件事情了，沈翊在画像方面表现得越突出，那他扎在杜城心里的那根刺就越加深刻。

因为一个能够见面就能画出他小时候照片的人，能够仅凭借着模糊不清的监控视频，就能画出对方戴着口罩之下面容的人，怎么可能会画不出一个他印象深刻的人呢？

杜城大概是不知道沈翊患上逆行性失忆症了，他只会觉得沈翊说他画不出画像，是在敷衍他，是在包庇那个犯罪嫌疑人。

这次警察的问话，沈翊并没有进入旁听，应该说是，杜城不允许沈翊进入监控室旁听才对，所以沈翊就待在自己的办公室继续绘画练习，林清寒在观察范若瑄的情绪和表情。

在老闫问出她是不是去找过梁毅的时候，范若瑄原本死寂的眼神变了，变得鲜活了许多，她大概是在诧异警方为什么会发现这件事情吧。

老闫苦口婆心地劝了她一顿，范若瑄才有些犹豫地开口，只不过她说的话让人觉得有些惊讶。

“我是去找过他，但是我是去要个说法的，因为我找其他医生鉴定过了，梁毅在我脸上动手术的时候使用的那些填充材料，都没有到临床阶段，他在拿我的脸当试验品。”

“那位医生说可以帮我恢复原状，但是需要一大笔钱，我去找他是去要钱的，但是......”

范若瑄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神中带上了丝丝的恐惧，和无穷无尽的恨意：“他抓着我的头发把我按在镜子前面，把我脸上的口罩摘掉，还不断地问我，‘给你钱有用吗？’‘你看看，你这张脸都已经完了，谁也救不了了’。”

她此时的情绪有些激动，双手捂住自己那张千疮百孔的脸，眼底满是痛苦：“我说要去告他的时候，他就、他就打开电视机，逼着我去看他录下来的那种视频！他、他简直就是个恶魔！”

老闫先等范若瑄的情绪稳定下来之后，才继续开口询问：“也就是说，你之前并不知道他给你录过视频对吗？”

在范若瑄回答之后，老闫继续询问，只不过他的语言变得更加的委婉：“那你是什么时候被他、呃，被他偷录的呢？”

范若瑄先是抬头看了老闫一眼，紧接着低头避开他的眼神，双手攥紧自己的衣服，开始讲述自己的经历：“第一次做鼻子整形之前，面诊后，他把我带到了他整形医院顶楼的家里，出于情面，我陪他喝了杯红酒......”

“事后他向我道歉，说只是因为太喜欢我了，作为补偿，他会免费为我做手术，无论什么项目，无论......”

这时候在听审讯的蒋峰摸着下巴开始了自己的推测：“被梁毅用视频威胁，所以铤而走险杀了梁毅，对吧，城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