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梁毅

林清寒听到这句话，脸上扬起了一个十分带着蛊惑性的笑容：“很简单，听那些穿着白色衣服的人的话，他们会帮助你一起把梁毅杀掉的。”

“纪伯伦说过：‘遗忘是自由的一种方式’，在杀掉梁毅的同时，你也会忘记他，还要记住，你是艾文，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艾文，表面上的痕迹非常容易地被祛除，而留在你心里面的，才是你最恨的梁毅。”

“一切都会变好的，好姑娘，还有人在等着你。”

林清寒的声音不大，那苏到可以让耳朵怀孕的声音却带有极其强烈的蛊惑性，让杜城第一次见到了被称为北江大学“一枝花”的林清寒林教授的魅力，几句话就能够让消极治疗的艾文重新燃起了对生活的希望。

走出精神病院之后，杜城若有所思地问道：“林教授，你是对艾文进行了催眠和教唆犯罪吗？我可以逮捕你吗？”

林清寒失笑，他停下脚步，同杜城对视，眼里是无尽的包容与笑意：“艾文的精神状况的不好就来源于梁毅对她的强迫和威胁，还有对她自己容貌的痛恨。”

“她痛恨自己无法对梁毅本人做出什么有效的手段，所以才会沉浸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面，一遍又一遍地模拟她自己对梁毅本人做出的凶杀行为。”

“所有的情绪皆是来自她对自己本身能力的无能和对梁毅那超乎常人的恨意，我告诉她，让她在自己的世界里面杀死梁毅，才有可能让她自己本身的意识清醒过来，她需要的不仅仅是药物方面的治疗，也是心理层面的疏导。”

林清寒对杜城详细地解释，不是因为杜城说的要把他拘捕起来的这句话，他也知道杜城就是随口一说，对他开玩笑的，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林清寒要用杀死梁毅这种听起来像是在教唆犯罪的话。

“梁毅只是她心里面疾病的一个具体化的表象，杀死她心里的梁毅，并不存在法律层面的犯罪行为，而如果你担心她出院之后会危害社会的话，大可以让精神病院的医生给她几本我国的几本法律，像是基本的宪法之类的，看得多了，她也就明白是非了。”

林清寒他声音十分温和，说话的速度也不紧不慢，就像是在大学课堂上面给不懂的学生科普知识一般，十分有耐心。

他们此时正停在路边的一棵榕树下面，热烈的阳光被葱郁的树叶挡住，只有几丝光线透过层层叠叠的叶片照射下来，有些调皮的光点正好就打在了林清寒的灰色西装外套的肩膀上面，影影绰绰的。

杜城盯着其中一个光点看了好久，他听着林清寒的解释，仿佛回到了当初雷队教育他的时候，雷队和林清寒还不一样，他总是在教育他的时候对杜城很严厉，而林清寒则是十分温柔，细水长流的那种，但是他们两个人最终都是殊途同归。

“好，我明白了，我们先回警局再说吧。”杜城收回了视线，坦然自若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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