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宫墙之内

皇上龙撵越来越近，雨然和晞月退在路道边迎候。

见皇上龙撵近前，晞月福了一福。雨然身子重行礼不便，是由铃兰墨竹一边一个搀着屈腿。

皇上的龙撵经过时，抬轿的太监非常有眼色的停下了。

皇上关切的问道：“雨然，早跟你说过，能免的礼，你可以都免了。晞月也在呢，你们这是从哪里过来？”

雨然回道：“皇上，不是臣妾硬要行礼，是孩子在向您问安。臣妾从宝华殿祈福回宫，正巧碰到晞月在螽斯门祝祷。”

皇上笑道：“好，螽斯门受列祖列宗保佑子孙昌盛，宝华殿喇嘛大师也都是道行高深之人，有他们护佑，你们一定能得偿所愿的。”

晞月邀宠道：“谢皇上吉言。皇上，事在人为，您今儿晚上许臣妾伴驾，行吗？”

皇上却拒了晞月，略有些急切道：“改日吧。朕今晚本打算永和宫用膳，谁知玫常在试吃菜肴时出了事，朕赶过去看看。”

晞月失望道：“这样啊，那皇上改日不要忘了再来看臣妾。”

皇上点点头，嘱咐道：“好，朕有时间会去看你们的。你们回宫路上小心些，尤其是雨然。”

雨然轻笑道：“是，皇上去永和宫吧，迟了玫常在可就闹了。”

皇上的龙撵走后，晞月啐了一口，咬牙切齿道：“玫答应那个小蹄子就是狐狸成精儿了吧？老是勾着皇上往永和宫那去。”

雨然劝道：“晞月，你是慧妃，何必事事跟一个出身低微的常在计较，平白自降身份。咱们出身高贵，初封既是妃位。

而她，呵……她的身份已经决定了她以后的路数。等着吧，没有家室又骤然得宠，等皇上不喜欢了，看她怎么跌落尘埃？”

晞月搅着帕子，“同是弹琵琶，凭什么皇上就爱听她的琵琶，我是咽不下这口气！”

雨然笑道：“说是弹琵琶而已，你怎么知道人家怎么用琵琶伺候好皇上的。咱们是正经的大家闺秀，学不来嘉贵人一派的那些风骚（床上功夫）。”

晞月脸色绯红，笑骂道：“青天白日的，你真是什么都敢说了。”

那一夜，皇上所在的永和宫并不安宁。好像因为玫常在吃坏了东西，皇上让太医院拨了两拨太医给玫常在诊脉忙活儿，抓药煎药闹了整整一夜。

次日，雨然睡梦里被腹中孩子狠狠踹了一脚，雨然被踹清醒了，再没有睡意。起的早，又已经睡不下，雨然便早早收拾好自己，用过早膳去长春宫请安。

雨然来的早了，晞月还在路上。

不是冤家不聚头。

向来妃嫔出门，有点身份的都会传的撵轿，晞月的咸福宫离长春宫几步路，为了显摆自己的身份，都时常坐撵轿。

晞月难得一次不坐撵轿给皇后富察琅嬅请安，没想到转过了长街，迎面碰见如懿扶了惢心和阿箬的手慢慢从翊坤宫出来。

晞月只觉得今早澄澈如金的初阳都蒙上了几分阴翳。

“慧妃早！”如懿见晞月在长街另一侧，隔着道行了抚鬓礼。

晞月笑容如常，伸手抚了抚发髻上新簪的一支冷翠色碧玉明珠钗，淡淡道：“听说昨儿永和宫那个吃坏了东西，引得皇上让太医跑进跑出的。娴妃，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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