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宫墙之内

还不是远香近臭这个理儿。

额娘没进宫前，雨然很期待；额娘进宫后，雨然很高兴；但现在面对过了新鲜劲儿又事事喜欢嘱咐的额娘，雨然只想躲一躲。

雨然对晞月无奈道：“我额娘……我知道她是为了我好，可说得多了，耳朵有点听不下。”

晞月捶腿笑了，“你嫌你额娘啰嗦吗？”

笑了一顿儿，晞月停了下来，怅然道：“在家时，我娘对我也话很多，说都是些小事。什么外头风大不要让风扑了身子、下雨了关好门窗、天冷了多加衣……总有她操不完的心。这样的嘱咐，我都六年没亲耳听见了。你能听，还不回去多听些。”

雨然苦笑道：“好好，我等会儿就回去听我额娘唠叨。要想娘家人进宫，除了皇上恩典就是怀孕八月。你还没有好消息吗？”

晞月摇头叹气道：“没有呢。也奇怪了，说到恩宠也不缺，可就是怀不上。”

晞月叹气后，雨然出主意道：“这怀孕一是天意，二是人为。人为你占了，我看你该多去螽斯门拜拜，让祖宗赐给你一子。”

晞月信服的点头，“你说的是，螽斯门求子灵验，离咸福宫又不远，我一天一次的去求，不信祖宗看不到。”

此后，晞月每日沐浴后，都要去螽斯门诚心祈祷一番，以求子嗣。

晞月带起了妃嫔们螽斯门祝祷的风气。如懿三五日一去螽斯门祝祷，虽不如晞月一日一次去的勤，却在另一地方下了心思。

春鱼肥美，这日翊坤宫的小厨房里得了上好的鲜鱼，就做了些鱼茸花糕。

拿新鲜鲢鱼过热水揭皮，刮下脊肉磨细，兑了牛乳浆细蒸起来的花糕，软糯香滑，入口即化。

一出蒸锅，惢心就摆上青瓷碟子捧进来，好叫如懿尝个鲜儿。

如懿正和海兰说笑宫里悄悄传起来的，金玉妍侍寝花样百出的那些绯色流言。海兰听得脸红不已，连连发笑。

惢心带着花糕进来，见暖阁里的两位主儿红着脸笑作一团儿，好奇道：“主儿们，笑什么呢？能说给奴婢听听吗？”

如懿慌忙坐好，摆摆手道：“这些闺房密事，你一个清白姑娘家，听不得，听不得。”

惢心呈上花糕，收了好奇心道：“好，主儿不想奴婢知道，奴婢就什么都没听见。来，新蒸的点心，主儿们尝尝。”

海兰问道：“看着像云片糕，颜色又灰些，是什么点心呢？”

如懿拿起一块鱼茸花糕，跟海兰道：“这是鱼茸花糕。蒸的细细的，入口最是丝滑。”

惢心回道：“是啊，这原是做给婴儿的吃食。今儿御膳房送了几尾鲜鱼，奴婢想着这些日子吃得荤腥，便叫小厨房做了这个好克化的。”

海兰夸道：“惢心总是心细如发呢。”

如懿听了也笑道：“是呀，惢心在我身边事事细心的。”

阿箬排布完翊坤宫的事宜，在门外刚巧听得这几句话，心里很不满，恼上了惢心。

在屋里的如懿恍然不觉，又道：“既然是婴儿的吃食，那你不如拿些去给四阿哥吧。”

如懿让惢心拿些去撷芳殿送给四阿哥永璋。

海兰道：“姐姐对四阿哥真好。”

如懿道：“我们和绿筠交好，绿筠的四阿哥也是我们一起看着落地的。常来常往正常，何况我也着实羡慕绿筠有四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