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熏了火炭的房间暖融融的，床上铺着柔软的绒被，清幽淡雅的香气，冬日的阳光总是恬淡平和，静悄悄地推开窗子跃动着，懒洋洋地在房中漫步。一切都恰到好处，专为情侣的浪漫爱情而设。

两人在床上呈现男上女下的姿势，伊索双手撑在克洛伊两侧，望着他的目光专注又深情。克洛伊也以同样的目光望着他，情意在彼此的对望里辗转。克洛伊搂住伊索的脖子，轻轻的吹了一口气，白皙的皮肤立刻泛起红潮。

第二次恶作剧得逞，克洛伊笑的花枝乱颤，她从未笑的如此失态过。眼角笑出了泪，胸口上下起伏，脸颊变成动人的嫣红色。这样的克洛伊让伊索越来越移不开眼，比起从前模式化的她，伊索更爱眼前鲜活生动的克洛伊。

短短的几十分钟内，克洛伊的性情变化多端，时而端庄优雅，时而狡黠顽皮，时而妩媚动人。原来一个人可以拥有如此矛盾而统一的性格，这样的特质在克洛伊身上是迷人的。他头一次尝到独属于女性的妩媚风情，过去的20几年里，他对女性唯恐避之不及，于她，他一次又一次地打破自己的原则。

许是氛围太好，眼前人的眼神如此温柔，伊索任由自己的目光流连，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肆无忌惮地看她。她的眉，她温柔如水的双眸，她的鼻，再到饱满的红唇，愈见她，她的美愈给他带来巨大的冲击，历久弥新。得到她的爱意是他从前不敢奢求也无法奢求的梦，当克洛伊的话语间流露出自轻自贱之意，他无法抑制胸腔中涌动的情绪，才对她做出了过激的行为。

伊索低下头，颤抖着在克洛伊的红唇上落下一个吻，手轻轻地抚上她的脸庞，细致，谨慎，像是对待一具完美的艺术品。不知想到了什么，伊索的眼色晦暗不明，这是他第一次用手去触摸活人的脸庞。从前为那些死去的人入殓时，他皆戴着洁白如雪的手套。

“您那样评价自己，我真的很痛苦，您不要如此妄自菲薄，我会给您讲明一切的。”伊索把头埋在克洛伊的颈窝里，声音里溢满了卑微和祈求。

“伊索……”克洛伊摸着他的头发，不知该说些什么。

伊索叙述的往事一次一次冲击着克洛伊的心灵，她原以为自己的人生已足够滑稽可笑，没想到伊索的人生比她还要荒诞不经。

“你说，你曾经想要入殓我，然后和我死在一起？”克洛伊幽幽地说，“你还认为这是最好的表达爱的方式？”

伊索惭愧地低下头，不敢去看克洛伊的脸色，他害怕看到厌恶和惧怕。

“所以，这是你说自己糟糕的原因？”克洛伊绷不住了，“哈哈哈哈”笑起来。

伊索的身体僵住，他傻愣愣地望着克洛伊笑靥如花的面庞，眼神茫然又无措，克洛伊的反应实在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克洛伊看到伊索呆愣的模样，眼中的笑意更甚，她可不是什么单纯天真的小姑娘，只是在他跟前才放下所有的戒备。

“伊索，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美好，爱一个人时头脑是狂热的，总会蒙蔽一个人的双眼。你没必要如此卑微，没有你我也不可能和姐姐和解。真正美好的人从来都是薇拉，不是克洛伊。”克洛伊无比平静地陈述着事实，她的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自卑。

“我无比感激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任何的名利，财富或者虚名都抵不上一份真挚的心。更何况我们身处这危险多端的欧利蒂丝庄园中，那些东西没有丝毫用处。”

克洛伊握住伊索的手，与他十指交缠，牵引着两人交握的手去到伊索的唇边。光落在她的眼里，她的眸子熠熠生辉，异常的灼人，就那样看着他。这一次伊索没有避开，他迎上克洛伊炽热的眼神，从她的眼神中确认某些东西后，他轻吻她的手。

“从这一刻开始，我把自己完全交托给您，而您也是我的。从此以后，无论是生死，贫穷或是灾难都不能再将我们分离。”

说完这段台词后，克洛伊望着伊索微微一笑，这一笑，饱含万种情思。两人从彼此的目光里读懂了无法用语言精确表达的情感和思想，那些无法得到的现世的祝福和浪漫的仪式的遗憾，彼此更加紧密结合的欣喜等种种复杂的情感，都包含在彼此的对望中，这段近乎于婚姻仪式的宣誓词给这个房间增添了几分神圣与庄严。

没有牧师，没有司仪，只有天和地，阳光与清风见证了这场无言的婚礼，见证了两个相爱之人的神圣时刻。

“现在，我已经成为您的妻子，而您是我的丈夫，您能明白吗？”克洛伊还在伊索的身下，细长的胳膊搂着他的脖子，压着他靠近自己。

两人的距离一下子拉的极近，鼻息间是她淡淡的清香，伊索的耳尖泛着淡淡的粉色，看着一副很好欺负的样子。而克洛伊真的这么做了，她的唇贴上了他的，细细厮磨，柔软的触感一路酥到她的心底。

只是浅浅淡淡的一个吻，却将两人原本就不平静的心湖再次搅得天翻地覆，心境不复从前，生出了许多新的感受。两人的呼吸极为暧昧的交缠着，周围的空气迅速升温了不少，两人的心剧烈跳着。

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两人心知肚明，既紧张又期待，却因青涩缺乏经验而停滞不前。心猿意动，伊索想起从前看过相关方面的书，于是向来被动的他难得主动一回。他摩挲着克洛伊细腻的脸颊，吻从她的额头，眼睫，鼻尖，再到唇，每一个吻，都用尽了他毕生的虔诚与温柔。

吻由最初的浅尝辄止到辗转缠绵，唇齿相依间，他品尝到了这世间最美好的味道。她的滋味比他想象中还要好，芳香醉人，比最新鲜的葡萄酿还要醉人。一吻结束后，克洛伊两颊坨红，娇喘微微，身子软成一滩水。

只是一个吻就耗费了她大部分的精力，克洛伊无法想象接下来的事，她不禁产生了些许的畏惧，肩膀微微抖动。伊索似是察觉到她的畏惧，轻轻地拍拍她的肩，在她耳边道：“别怕，一切都交给我。”

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克洛伊放松下来，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把整个自己交付给她。

鱼水交融，情意缱绻，爱意缠绵，两人的灵魂比宣说誓言时更加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