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义山蹭了蹭手中黑棋,丢入棋盅中,起身道:“我随你们一道去看看。”
几人便一起下楼。
楼下白狐脸儿依旧在看书,见几人都下来了,便放下武籍,冷清的声音很悦耳,“有急事?”
徐凤年更加有些心虚,“....这,这个...”
徐骁:“这,这什么呀!”然后对着白狐狸说道:“凤儿受伤了,我们一道去看看。”
白狐脸儿清冷的脸蛋上露出三分惊慌,三分惊异,立即上前道:“我去看看。”
说完人还先徐骁一步,前去凤阳阁。
***
凤阳阁。
徐凤觉得身子酥软得很,浑身无力,睁开眼微微动了动身子,左肩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正想唤青鸾进里屋伺候,却瞧见珠帘外进来几人。
“凤儿,你怎么样?”
“快别动,免得牵扯到伤口。”
徐晓亲自上前,扶着徐凤,为她后背垫上软枕,让她舒服的半靠坐着。
“义父,小伤,不碍事。”
徐凤本就软糯娇媚,刚睡醒的嗓子更是嘶哑勾人。
徐凤年亲自倒了杯温水,上前递给徐凤,“感觉怎么样?可还疼?”
徐凤摇了摇头,看一眼屋里站着的一圈人,李义山师傅都来了。
最后看向如画中仙的白衣狐狸,徐凤不由得娇娇一笑,“凤儿不过是小伤,不用这么紧张。”
徐骁:“这段时间好好养着,我已经吩咐厨房,想吃什么都立即做,就是得吃清淡些。”
徐凤点头。
李义山上前,将徐骁往后一推,自己坐在床边,握住徐凤手腕,为她把脉。
片刻后,他点头轻笑,心中放心,道:“没有大碍,处理得很及时,且大夫手艺精湛,只需调养一段时日即可。”
李义山这般一说,大家都安心许多。
徐骁和李义山只待了片刻,便离开了,将空间留给年轻人。
徐骁和李义山信步往听潮亭而去,途中闲谈。
李义山:“世子殿下聪明睿智,经由三次刺杀,抽丝剥茧,已觉弈局渐明,猜测幕后主谋乃是靖安王赵衡,可谓是聪颖过人。”
徐骁大笑,甚是开心,“众所周知,靖安王赵衡坐镇青州二十几载,掌控水师,也算是掐住了我北椋的咽喉。可他毕竟争过王位,不得皇帝信任,所以青州财权始终由河东林家掌控。”
“赵衡若是想要将青州完全收入囊中,林家就是最大的阻碍,赵衡布下的稳胜之棋,足见他城府极深。三轮刺杀过后,林家陷入谋逆旋涡,刺杀若成,除凤年,乱北椋而利青州;刺杀不成,亦可假借我徐骁之手除掉林家,青州兵马财权,尽皆入手。”
“可见城府之深。”
李义山摇头,道:“可他赵衡怕是怎么也想不到,局外有局天外有天,你这个老狐狸,是不是早已布好局,就等赵衡往里跳呢?“
徐骁却不语,只仰头大笑。
而凤阳阁中,徐凤几人也在谈论这件事。
徐凤问青鸾:“你是说,那位樊姑娘是林探花进陵州前在半路偶遇的?”
青鸾点头,“是的。”
徐凤不由得轻笑起来,“那林探花当真是个书呆子,读书读傻了吧,一场如此蹩脚的偶遇安排,就能让他将人不知死活地带进北椋王府。”
徐凤年瞪目,问道:“你这话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