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尘-冥王篇37

朱杞醒来时看到满天的星斗。真漂亮，他伸出手想去触碰，却发现那“星斗”四散而去。再看才知那是一些会发光的飞虫。

他躺在一块石台上，石台在一片暗色的湖中，飞虫的光印在湖中，像置身在无垠的星海之中。

真漂亮啊，朱杞感叹道，让他想起朱檀给他写过的信，信里无数次他描写过的关于草原上夜空的样子。不知是不是也是这样。

借着光，朱杞看到自己的手，上面的伤口消失了，连疤痕都没有了，他探出身体，借着微弱的光看着水中的倒影。

金色的发丝吹落，水中的人是他，却又不是他。一样的容貌，却有着和圪娜一样的金发，是他一直最不想为世人所见的面容。

朱杞“我死了吗？”

朱杞自言自语着，飞虫受惊又开始飞舞，聚集在穹顶上，照亮了一角，也让朱杞看到了一条小路。黑色的石头被打磨得无比光滑，铺成一条笔直的长阶，那里应该是处口。

……

谢画楼“里面的人是谁？”

红衣的女子坐在高处，她的容貌极美，眼神却极冷。

谢孤栦“我挑中的人。”

谢孤栦抬着头看她，平静的回道。

谢画楼“去一趟凡间回来，你真是越来越出息了。”

女子手掌微动，谢孤栦的脸就偏向一边，上面赫然一个手掌印。谢孤栦擦去嘴角的血，一声不吭。

谢画楼“马上把人送回去，冥府不留生人。”

谢孤栦“不。”

女子的声音更加冰冷，她走了下来，一掌打在谢孤栦胸口，谢孤栦闷哼一声，跪了下来。嘴里依旧回道：

谢孤栦“不！”

女人又抬起了手掌。

朱杞“住手！你别伤他！”

朱杞护在了谢孤栦身后，女人退了一步，像是看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玩味地审视着朱杞。

谢画楼“男人？”

谢孤栦 “谢画楼！”

谢孤栦出口阻止女人再说下去。朱杞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徘徊。

谢孤栦扶着朱杞的肩膀站了起来。朱杞第一次见他如此虚弱。

谢孤栦“这是谢画楼，他是朱杞。”

他们都姓谢，应该是亲人，朱杞猜测着他们的关系，而谢画楼也在打量朱杞，她的美目微转，像是在审视着什么新奇的物品。

谢画楼 “你竟然已经给他重塑了肉身……”

谢画楼勾住了朱杞的一缕头发道。

谢画楼“这头发真是漂亮，长得也还挺别致。谢孤栦，你什么时候喜欢男人了？不对，你好像什么人都没有喜欢过。”

朱杞“什么喜不喜欢，你别胡说！”

朱杞最讨厌别人议论他的容貌。谢画楼眯了迷眼。

谢画楼“原来不是两情相悦？谢孤栦，你在凡间待久了，难道也染了那些强取豪夺的戏码？”

谢孤栦缓了缓，站在朱杞面前，道：

谢孤栦“与他无关，他什么都不知道。”

谢画楼“呵……作为你命中选定的人，他将永远与你休戚与共，你却说他什么都不知道？谢孤栦，是你太痴心，还是太愚蠢？”

谢孤栦“姐姐，我会自己解决，你能不能先回去。”

谢画楼原本还想说什么，却被那声姐姐个镇住了，谢孤栦已经很久没有叫她姐姐了。他像是在恳求谢画楼不要再说了。

谢画楼“好，不过，你最好快一点，你知道的，我没有什么耐心。”

谢花楼又看着朱杞道：

谢画楼 “朱杞，是吗？我这个弟弟人不太会说话，如果你不喜欢他，别不好意思拒绝，跟他说明白。”

说完就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谢孤栦，瞬间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