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要觉醒了

陆璟并没有回公司，直接回到了家，一头钻进了书房。

　　“噗”

　　陆璟再也憋不住，一口深色的鲜血喷了出来。由于憋的太久，血液直接逆流进了气管，呛得陆璟直咳嗽。

　　过了好一会儿，陆璟才理顺呼吸，靠着门，瘫坐在地上。

　　“玛德，一下子用这么大范围的运，这身子果然撑不住。”陆璟拭去嘴角的血液，看着又变得更深的眼神，陆璟的眼神更加凝重了，再这样下去，真的没多少时间了。

　　陆璟手指轻敲地板，流出去的血液都汇聚成一团。陆璟扶着墙壁站起来，从书桌抽屉里摸出一个玉制盒子，把那一团血液都装了进去，等顾清润来了再给。

　　陆璟已经能想到顾大医生看到这团血液后气急败坏的样子了，没办法，好不容易有机会抓到他们的尾巴，少几个月就少几个月吧。

　　陆璟拿出六枚祺祥重宝，开始布六十四卦，一方蓝色的命盘出现在他面前，命盘上还飘着一撮小小的银色气机，是陆璟放出去的那一道。

　　“这里是？”陆璟又开了江浦市地图，看着这人停留的地方，眼神逐渐阴沉，“糙，把这地方当窝了是吧！”

　　气机最后停留的地方，正是当年爆炸的第四港口，随后消失了。但陆璟感觉得到，这股气机没有消散，应该是被屏蔽了，这手笔只有国殊会了。

　　陆璟按住自己心中的怒火，现在还不是时候，再等等，再等等。黎放，你再等等我！

　　自从签署仪式上的小动作失败了之后，那股势力像是忽然撤走看一样，一点水花也没有。陆璟留下的气机也在三天后自动消散了，最后的停留地是在江抚区的CBD里。

　　陆璟啧了一声，这人品质还挺高，这几天又是购物，又是酒店，晚上还不忘去高档酒吧，国殊会这钱给的够多啊！

　　多到当年53个人的抚恤费，只能批下每人三万！

没办法，玄部只负责前线，后方工作全是由国殊会负责。当时那三万出来，整个玄部全部暴起，最后还是老头子们出面，每人补发了十七万，凑到了二十万抚恤金。玄部又从自家的经费里，又给每人补发了十万。整整一年，整个部门省吃俭用，连平时开销最大的玄五，也消停了下来。

　　幸亏还有缙儒院这家赚钱的，光靠经费，玄部下半年的任务可能真的自费了。

　　陆璟想到了顾清润，当年的顾大医生，可没有现在这样，满嘴跑火车。当年黎放牺牲，蒋焱和钱进全部失踪，自己状态不对劲，黎柒还没继承玄七的位置，玄三和玄五都是在暗处工作的人，我们的顾大医生和身为普通人的部长一起，撑起了整个玄部，无论是对接还是分配任务，还有缙儒院，都被两人打理得井井有条。

　　这已经不是一个人当三个人用了，陆璟都不知道当年的顾清润是怎么坚持下来的。一年，顾清润整整一年没有怨言，即使自己最后和中京市某些人摊牌，顾清润也没有阻止过自己。

　　陆璟盯着面前空白的A4纸发呆，现在三年已经到了，自己也该回中京市了，顾清润也该休息了。只不过，就这么空手回去，有点不符合他玄六的身份了。要带一份大礼的。

　　蒋方骐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还有十五分钟，宋家要来人和他谈未来自贸区的船舶进港的费用了。

　　宋家走的是远洋运输，自贸区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个巨大的商机。最初宋家也是有打算争一争的，只不过创业未半，就被陆璟一脚踹了出去，气得宋家大公子宋喆宴口不择言。一次酒会，宋喆宴喝多了，说了不少陆璟的话，好巧不巧，那场酒会蒋方骐也在，一字不漏的全听到了。

“你们不会真的以为一个臭打工的，真能把蒋家那摊破烂做大做强吧。陆璟有什么优势？不就是他那张脸和那手段么！你们敢说，就没肖想过？”

“陆璟手段不低，你看，病危的老头子直接放权给他，蒋方骐居然接受了。换成你们公司，你会这么轻易让人夺权？他蒋方骐在陆璟面前跟条狗一样！这种人，呵。”

“这种人在江浦，就是那一刻老鼠屎！好好的江浦，被他搅成什么样子了？垃圾！”

　　蒋方骐轻轻转着椅子，自从他在全国观众面前露脸之后，不光是一些合作伙伴，整个公司对他的态度都变了。蒋方骐知道，这就是陆璟要的结果，他也知道陆璟他们在谋划一些事情，所以他并不反对自己站在大众面前，要是这样能为陆璟吸引到更多的视线，那就更好了。

　　蒋方骐无聊地转着钢笔，他忽然想起，这是陆璟送他的第一份礼物。

　　他俩第一次见面，是在一家高端私人医院里，蒋老爷子情况还是很危险。蒋方骐呆坐在椅子上，满脑子的懊悔，听说今天会来一组中京市的专家，他才急急忙忙处理好公司的事情，最快速度赶了过来。专家们正在里面开会，蒋方骐不安地坐在门外，忽然他听到一个声音，带着点笑意。

　　“还真的挺像的。”

　　蒋方骐抬头看去，是一个瞧着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这人携着冬日的暖阳，笑吟吟地站在自己面前。阳光照得蒋方骐有些睁不开眼睛，眼前这人，好像带着圣光走来，他是来救自己的么？

　　检查结果出来，需要进行手术，心脏搭桥，可老爷子年纪大了，风险很大，需要蒋方骐签字才能进行。

　　蒋方骐拿着单子的手有些颤抖，那只笔划拉了几下，都没有出水。就在他想要摔笔的时候，一只手伸了过来，抽走了他手中黑笔，递给了他一只钢笔。

　　“用这只吧，会没事的。”

　　顾清润接过陆璟的钢笔，指尖触碰到了陆璟有些发冷的皮肤，蒋方骐觉得自己惶惶不安的心情竟然有些平静下来了。

　　蒋方骐在单子上签了字，医院当即安排手术去了，主刀的是北京缙儒院的心脏大能——齐老，顾清润为副手。陆璟则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配着蒋方骐，直到手术结束。

　　顾清润走出手术室朝着众人点了点头，走廊上响起了一众的呼吸声，大多数人都是松了一口气，除了某些想要分食蒋家的。

　　蒋老爷子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把陆璟和蒋方骐都叫了进来，当着蒋方骐的面，把陆璟放在了CEO的位置上，蒋方骐则是被他直接降成了总监。

　　蒋方骐看着老爷子还带着呼吸机，不敢违逆，表示自己会乖乖遵从的。

　　随后，陆璟周一正式天降。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原本随着蒋老爷子住院开始动乱的公司，被陆璟不到一个月全部平定。

　　开始还有人不服，还企图带走一众骨干，第二天，这位就被派出所带走了，伴随着他的，还有详细的挪用公款的证据。

　　随着四五个经理，乃至一个董事会成员被起诉，整个公司风声鹤唳。随后陆璟又表示不再追查，限令一周内补齐各部门的亏空。

　　此次，不论是质疑还是动荡，全部消散一空，蒋家恢复正常运营。在此之间，诸多等着啃肉的豺狼们虎视眈眈，谁料天降猛男，蒋家这漂泊的大船，又重新进入正常航线。

　　敲门声响起，蒋方骐的秘书小朱走了进来，在他身后，是面色有些不虞的宋喆宴和他的美女秘书。

　　蒋方骐压根没有起身迎接，用手做了个欢迎姿势，点了点他对面的椅子。

　　宋喆宴脸色更差了，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对着自己的秘书挥了挥手，美女递上了一份已经拟好的合同。

　　蒋方骐笑着接过，敷衍地翻了翻，就把合同合上了，也不说话，就这样看着宋喆宴。

　　宋喆宴有些不耐烦，尤其是蒋方骐看笑话一样的目光，令他心中火气更大。踏马的，怎么又是蒋家！从小就被蒋方骐压一头，好不容易出了点事，还没等到自己笑几年，偏偏又出了个陆璟，带着蒋家一路腾飞。现在蒋方骐都能代表蒋家入驻自贸区了，自己还是个傀儡总裁。

　　“蒋总有什么不满意的，尽管提出来，都是生意人，有什么是不能商量的，对吗？”宋喆宴的美女秘书见状，好声好气地开口，声音有点尖，并不难听，似乎自带一种平复人心的魔力。

　　蒋方骐还未开口，小腹处就开始冒热，是从内而外散发的热度，一下子直充百会穴，让蒋方骐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宋喆宴见人盯着自家的秘书不回话，轻蔑地呵了一声，说：“怎么，蒋总有了一个男禁脔还不够，现在还看上了我的人？这网撒得有些广啊，听说，你当初那个初恋也回国了？”

　　蒋方骐眼中布满了阴云，当初在酒会上，宋喆宴也是这般口无遮拦，在众人面前，大肆侮辱着陆璟，把陆璟渲染成以身体上位的谄媚之人。

　　“太高了，宋总你给的这个过港价格，在我们的董事会是通不过的。我这里有一份合同，要不您拿回去掌掌眼。”蒋方骐压制着这股热量，也不跟他对骂，他已经不是几年前那个冲动的小伙了，从抽屉里抽出一份拟好的合同，推到了宋喆宴面前。

　　宋喆宴直接翻到了具体价目表那一页，整个人直发抖，刚想把合同摔到蒋方骐脸上，就被身后的秘书压住了。

　　美女秘书接过合同，看了一眼价目表，脸上的不快只是一瞬，很快换了那副完美的表情，对蒋方骐说：“这份合同我们就带走了，董事会商量之后，会再次拟一份合同的，到时候我们会再来拜访的。”

　　宋喆宴等她说完，就率先起身，直接摔门走了出去。门口的小朱看了一眼蒋方骐，接收到老板的示意，笑吟吟地送客去了。

　　蒋方骐等秘书把他的门带上，又等了一会儿，拿出手机，直接拨通了黎柒的电话。

　　“我觉得，刚才那个女秘书可以好好查一查。”

　　“我也这么觉得，可惜没她手机号。”

　　“…………”

　　“…………”

　　“我擦，你是蒋方骐啊！！我…………”

　　鬼一样的寂静，黎柒脑子开始疯狂转动，怎么把它圆回去呢？六哥知道了会不会打死我？千算万算，没算到第一暴露的是自己？自己在蒋家的身份不是律师么？？为什么他能最先想到自己？？？

　　“咳，”蒋方骐轻咳嗽了一声，“底下前台的登记有手机号，我待会儿让小朱发给你，但我不确定是不是她的。”

　　“哦哦，好的，我去核实。”黎柒机械地回应着

　　“还有，再帮我一个忙，暂时不要和陆璟说。”蒋方骐想着宋喆宴的嘴脸，打算好好整整他。

　　“啊？？那不行的，被六哥知道，我……”黎柒连忙拒绝，这事关他的工资问题。

　　“你在我手机安监控，在我车里办公室，甚至家里都安了吧。”蒋方骐理直气壮的陈述一个事实。

　　“我……好吧，你想查什么。”黎柒妥协了，虽然这件事是六哥的示意，但他绝不能说，锅要背好。

　　两人在电话里密谋了大半天，蒋方骐最后说服了黎柒，让这孩子一开始推推阻阻，到现在都义愤填膺，蒋方骐感叹，小孩就是小孩，真好哄。

　　“黎柒，现在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蒋方骐的汗水已经打湿了他的衬衫，脸上都开始起了红色。

　　“啊，什么？哎，不对不对，你怎么了，你的脸怎么这么红！！你等等，我现在就通知六哥！”黎柒在显示屏里发现了蒋方骐的异样，连忙通知了陆璟。

　　陆璟来到蒋方骐办公室后，随即把门锁上，通知小朱所有会议取消。

　　此时的蒋方骐已经趴在办公桌上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被烧迷糊了，头发都是湿漉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