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陇山

“小黑你也是陇山出身的，那陇山是个什么地方？”

“我呸，鬼才是陇山的呢，小爷怎么会是那地方的。”小黑听见陇山不由打了个激灵，紧而破口大骂，似乎可以把晦气驱开。

“可我第一次遇见你，就在陇山啊？”白天紧抱着师父的红油伞，紧张胆颤地准备听鬼故事。

“呵，小子你懂什么叫做不得己吗？知道这三个字怎么写吗？”小黑嘲讽的嘴角，带动几根黑须上下摇摆着。

“想当年我也算一个妖王，本有机会一统大陆，威压世界，过上妖生巅峰的生活。可不慎被小人暗算，无奈败走陇山，寻求东山再起。”

“可不想，陇山里的鬼怪比那小人还让妖恶心！我不过拿了点果子，吃了点草，教训点小妖，怎么啦怎么啦！有必要把我捶得半死吗？”小黑舔了舔身子，一脸愤怒。

“呃，这事自有因果。”白天一边为小黑捉虱子，一边劝解。

“哼，小白子，叔劝你，这行水太深了，你把握不了，叔也把握不了，尽管交给哪些闲佬去把握吧！”

……

走在遍洒夕阳的森林中，不时感到舒畅流漾，手握光阴，化出飞蝶落入花丛，显得很是温馨。

“传说百年前，这里是一片圣地，莺啼燕尾，好是精彩。然而某一日，一切都变了！那应该是一个雷雨交鸣，百兽呜咽的夜晚，连平日里最猖狂的笨狼都停止了嚎叫。”

“空气也静滞不动了，没有风，可树叶却不禁呜呜作响。”

“突然，一声女子的哀嚎遍入田野，凄凄惨惨，其声入耳，可怜的人儿也被惹着暗自垂泪。”

“然而这还不是最恐怖的，女子最后的哀嚎也消失了！转而出现的是婴儿的丝丝悲语，不似哀鸣，但如影相随，像蚀骨不弃般，跟着到永远！”

微风拂面，带来的不是暖阳微照，而是给予刺骨的悲凉。阵阵蔌叶发出了不尽悲语，如同溺水的儿童，无尽的挣扎，无尽的绝望。

“啊！！小黑闭嘴，不要乱讲！”白天紧紧抱着红油伞，似乎只有如此才能带来一丝慰藉。然而肩上的小黑依旧娓娓续来，不时营造声音，更使‘传说’多了几分变道。

脚步不停的深入，随着一道道树影的笼罩，赤轮的西下，身后的影子开始慢慢扭曲。

黝黑的大地，唯有天上的星辰，可以给独行者一丝勇气。在昏黄的灯光指引下，通向黑暗的道路，似乎永远不止。

咕咕咕

几根羽毛与猫头鹰的歌声，响彻寂寥大地，似烟蛾般扑向唯一的光明，带来了未知与迷茫。

脚著大地，叶子带来的触感与身体一同颤抖。深渊不时突现猩红的窥视，黑暗如潮水般淹没了唯一莹火，瞬间的黑暗，眼睛的不适，怵目到毛骨悚立。

婴儿的丝丝悲语，顺着蔌叶响彻整片森林。耳畔的细语，无时不刻激起人心中恶念。

“跑，向前跑，不要散了！”白天默念金刚经，按下心中种种暴虐，对小黑叫道。

沙沙沙

细语的挑拨，激起森动的震动，夜晚的它苏醒了！！！

“快，快，再快点！你先走，我先挡会！”

只见一道黑影掠过，瞬间到白天面前，一双爪子如漆似漆，直指心头。

锵！！

一把红油伞横击在胸前，响起撞击金属之声。

唰！！

红油伞瞬间打开，撑起了不尽符文，只见黑暗中一道刺目光炬，响彻空中，留下了黑灰数重！

光影过后，黑暗继续侵蚀着，不看那堆堆灰烬的叠积，依旧追逐。

在黑暗下，一道道白光闪烁，似长龙般推进，留下了无数养料。

……

“看前面有个村庄！”

“什么？！”

白色的灯笼摇摆着，发出咔叽咔叽的声响，一切黑暗都不能侵入分亳。

白天与小黑冲入村口，黑暗被格挡在村外。

看着一路的纸钱飞舞，还未烧完的灰烬飘洒，不禁心中一冷。

村口大大小小摆了数百口棺材，每一口都有人在奠拜。但又如哑剧般，全程静默，似乎是给自己烧纸祭拜！

白天握着红油伞，来回渡步观望，眼角不时有汗珠蹚过。

“小黑，你上次来陇山有到这里过吗？”

“我…我不知道！这原先只是一片空地，根本没有建筑。”

听完，白天叹了口气，也不抱最后那丝希望了。

踏上碎石，走向数百棺材，守棺人无不回望，动作虽是迟缓，却给人无尽压迫。看着一张张苍白而无血色，目光呆滞而凄凉，白天不禁倒吸凉气，斗气强者，恐怖如斯！！！

眼前闪过血色沧茫，好似掠过时光，看到了一幕幕曾经往事。

“因果道，了人因果即成道。”

一一一

“哈哈哈，来追我啊！”

“站住，你骗人，冰糖葫芦还给我！”

一声声童语，嬉戏声填充整个村，不错这就是百年前的村庄，亦是因果的回溯。

“呦呵，小白，你这个技能厉害啊！这是真回到百年前，还是一叶知秋？”小黑一脸新奇连忙问道。

“那有这么厉害，因果道分六重，现在我才二重，不过是根据种种迹象回溯历史而已。并且无法改动，如果遇到精通时空法则的或还活着的历史大能，那别说回溯了，直接爆体都算好了。”白天双手一摊，一副悲剧似的诉苦。

“不好啦，马匪来啦！乡亲们快逃！”一个老实结巴的中年男子，一边跑一边报信，背后的刀伤使肉外翻，沙石辗过伤口，斑斑血痕顺着逃跑的路线一路飘洒。

“快，小福子走后山，快走！”

“妞妞，躲起来，娘没叫你出来，千万别出来！”

“何家二娘子，快走啊！马匪来了，你还不得被抓走。”

……

“哈哈哈，一个也别想跑！”

“快，逮住他们，男的当奴隶，女的送去县府，至于孩子卖给那几个家族！”身躯雄伟，带着一个眼罩，满是络腮胡子，独目不时透岀阴狠与狡诈。手执马鞭，每一声落下都带起数朵血花。

“哦还有，给县爷多送点，不然会说咱没规矩！”

“好的，放心吧老大！不过这县尊胃口也真大，上次直接开口要九成，他怎么不去抢啊！”

“哼，放心胃口越大越好，咱可不仅是马匪。好了快去吧！”

白天与小黑对视一眼，对那几百棺材算是有点了解了。不过这和陇山鬼王依旧没关系啊！也不知精神出现问题的季以晴和她哥哥，又在这里扮演着什么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