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见到周斯似的原因,今夜反复翻转还是入不了眠。
‘哒哒哒~~’墙上的钟表转动着,时针直指两点。
妈的。
昊子㙒撑着手坐起来,望着墙上运动的时钟一阵无语。
真烦啊,草。
细软的纱帘里透露出了暗淡而细微的光亮。昊子㙒不知撑着这个姿势过了多久,突然,他动了。
微微附身,从床头柜的最下面一层,拿出了一颗塑料纸包装过的糖片,手法娴熟的拨开那层塑料膜,一顶,一颗白色的奶片倒在手里面。
往上一丢,昊子㙒张嘴,接住。
太久没吃,他一个没忍住咬了半截,于是干脆全部咬碎,奶味充足着整个味蕾。
因满足,他发出了与这张淡漠的脸毫不相符的呜呜声。
这是他戒糖半年以来,第一次控制不住自己。
满足之后,幸福感还没消失,下颚的牙齿传来轻微的疼痛,昊子㙒像是如梦初醒一般。
呆愣了两三秒,掀起被子一脚踩下去,却没来得及理清,整个人连同被子一起摔下床。两条眉毛都皱成了八字,身上哪里疼他已经察觉不出了,只觉得牙咯叽咯叽疼的厉害,又酸又麻,疼得嘴角直哆嗦。
他哭都来不及,去厕所手忙脚乱的拿起牙刷就往嘴里放,结果存在感愈来愈明显,一种强烈的刺激感遍布到全身。
痛的没法,昊子㙒用手拼命打自己的脸蛋,试图分散疼痛感。
脸上红印鲜明,昊子㙒越打越狠,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牛逼。
嘴巴似乎缓解了一些,但是昊子㙒浑身已经没有劲了,就这么顺着洗手台滑了下去。
脸疼,手也疼,心里更是泛起了丝丝密密的酸楚。脸上两行湿润的泪珠顺着滚烫的脸颊像不要钱似的滚落下来。
这次真的,有点痛了。
——
再次睁开眼,是梦吗,为什么梦里会有烦人的昊子义。
应该是他打开方式不对。
再一次睁开眼,眼前终于没有了杂物,昊子㙒发自内心的微笑。
“昊子…哥?你醒来啦!”昊子义从床尾爬到床边说。
嗯,应该还是梦,昊子㙒安慰自己。
“咦,怎么又睡了?”昊子义刚把手搭在他额头上,下一秒,床上那人跟诈尸一般,以一种非常别扭的姿势躲掉了她的手,仿佛手里面暗藏了杀人工具,是要来谋杀他的。
“?”昊子义人傻了。
“你怎么在这儿?”昊子㙒至少隔了她半米的距离才和她说话。
昊子义严重怀疑她哥脑子还在烧着,处于对病人的尊重,压下脾气说:“我来照顾你。”
“哼,昊子义,你别开玩笑了,你会这么好心?狗都不信。”对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昊子义这次却是无所谓,“不跟病人一般计较。”
谁知,床上的人以一种惊奇的眼神循声看过去。
“你没事吧?你为什么不骂我?”
“说了,不跟病人一般计较。”
“谁是病人?”
昊子义投以神经病的目光看着他,那眼神似乎在说“你真的很没有眼力见”。
昊子㙒真觉得她在开玩笑,但从她的眼神来看,他知道这次没有骗他。
安静半分,他抬头问:
“我怎么了嘛?”
昊子义:“发烧。”
哦,那还好。
“烧了三天。”
……
“开玩笑吧你……”对上昊子义的目光,昊子㙒又闭嘴了。
半晌,昊子㙒又欲开口,余光却看到原本坐在床边的昊子义此刻缓缓站起身,眼神里好像在隐忍着什么。
“怎么了这是?”昊子义很少会有这样子的表情,作为她亲哥哥,昊子㙒自觉对这个妹妹还是很了解的,她这样子绝对在憋着大招。
果不其然,她动身了。
她在向他缓缓靠近!
“干……”嘛字还没呼出声,被一道身影压下,昊子㙒在床上怔愣片刻,不可置信的看着靠在他身上的人。
察觉她情绪不好,昊子㙒难得对她态度柔和,“我又没死,你这是上哪出。”
身上那人没吭声,只感觉胸口越来越紧了。
昊子㙒只得安慰道:
“好了好了,我不没事吗?昊子义你快起来,沉死了。”
昊子义抬头瞪他,“我才不沉!我才八十斤!”
回怼她:“也不看看你多高。”
昊子义怒了:“你一八二就了不起了?我也有一六六!”
“知道了,矮子。”
“昊子㙒你去死吧!”
说完昊子义就后悔了,嘴巴闭得紧紧的,两眼泪汪汪。昊子㙒饶有兴趣的看着她,她立马投降,“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昊子㙒故作坚强:“唉!有一个一心想要我去死的妹妹是一种什么体验?”
昊子义破涕为笑:“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