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虽然受了委屈,但是她知道林檎霜向来不肯惹事了,不但不会给她出头,反而会责怪她。便不敢往林檎霜跟前凑。
夜里睡觉的时候,小槐和小可一个屋,她立刻就注意到了。
“你这脸是怎么回事?”小槐掰着她向蜡烛的方向,“谁把你打成这样了。”
小可见瞒不过,便把事情从头到尾的说了,小槐性子却是比较沉稳的,她想了想便道,“那个张妈妈也太可恶了,不给东西就算了,何苦每次都为难咱家姑娘。说到底,咱姑娘也是老太太的客呢!哪里有官宦人家这样待客的。咱们告诉翠湖姐姐去。”
“算了吧,都怪我不好,我本来知道那婆子欺负咱们屋里,就不该去拿她的东西,现在闹大了,也叫姑娘难做。”小可道。
“咦,你不是胆子很大么,都敢和张妈妈动手,这会儿怎么蔫了。”小槐轻嗤。
“说什么呢,这么热闹!”翠湖推开门进来了。
“翠湖姐姐!”两个一齐叫到。
翠烟和翠湖都是寿安堂出来的,在林栖阁的地位绝对的高。尤其是翠湖,虽然是后来的,但是眼睛相当毒,小可和小槐不敢隐瞒什么。
翠湖听了,不由得皱眉,她也认同林栖阁在盛家的尴尬地位,同样也不赞同小可的莽撞。只不过她不好说出口,小可有心护主,方法不对,其心可嘉。便道,“姑娘这般忍让,无非是不想给老太太添麻烦,你的心是好的,若是好心办坏事,这不是坑了姑娘么?”
小可本来就后悔,这会儿听翠湖这样一说,也是后悔自己的莽撞。
翠湖见她低头不语,脸上的红肿和指印还历历在目,也不忍心再责备她,便温言道,“那张妈妈人高马大的,你一个小姑娘怎么打的过她。哎!咱们院里就这几个人,姑娘早看见了,这是她给你的药膏。”说着,便拿出一个小瓷盒递给小可。
翠烟在服侍着林檎霜卸妆,林檎霜见她脸上淡淡的,问道,“你还在生气么?”
翠烟讷讷道,“我倒不是气她,就是为姑娘担心罢了。不过一个厨房的婆子,都敢在外面胡说八道,打咱们院里的人。别人不是更要把咱们踩脚下么?”翠湖想到今天她去寿安堂送东西,路上无意中听到小丫头们叽叽喳喳的说小可和张妈妈打架的事情。
林檎霜忽然沉默了,人情世故的事情,她岂能不知,只不过一直装着瞧不见罢了。如今,这几个丫头为了她,受了多少白眼,如果她还不能保护她们,真是枉费了她们的一片忠心。心里默默的思量起自己的前途来,也许以后真的要在这个世界一生了吧!
盛竑应酬颇多,王氏有许多时候都没有和丈夫好好说话,孕期的人到底心思细,心里有些不快,便让刘妈妈扶着在院子里走走。
“泉州地气真好,这都十月了,竟然还不冷,这些树叶儿绿绿的真好。”王氏看着自家的大院子,不由得感慨,半年前她还住在狭窄的小院子里。
刘妈妈笑道,“姑娘是有福气的,所以咱们老爷才步步高升。”
王氏想到盛竑,不由得轻轻一笑。两人一路随意散漫的,不知不觉走到了林栖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