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森鸥外笑：“是吗？原来太宰君这么关心我，我真的是太感动了。但我自认记忆力还没怎么退化，太宰君，若没记错的话，我们上一次见面应该是在上周吧？”

当然是没有错的。

太宰治微微一笑：“是这样吗？啊，果然是因为今天小矮子不乐意给我写报告、又大声嚷嚷的让我头疼，这才导致我记错了！森先生一定要狠狠的罚他，例如让小矮子给我倒洗脚水之类的！！”

森鸥外笑了一声，双手相扣放在胸前，身体向后微倾，道：“这么做也太过分了，太宰君，要学会和同事好好相处啊。”

他对上太宰治空洞无光的鸢眼，语重心长的道：“青少年要注重自己的心理问题，即便是干我们这一行的也不例外。太宰君是我最漂亮的一颗钻石，所有的一切都是用来打磨的，而不是让你受损的。”

像那个真实无比的梦里，在将港黑发展到史无前例的高度之后从顶楼一跃而下........这样的想法，最好连有都不要有。

太宰治放在口袋里的手指摩蹉了一下书的封面，脸上重新冷淡了下来。他将与酒厂签订的合同放在森鸥外桌子上，道：“这是我们双方签订的合同，经过谈判，酒厂同意了不插手横滨，但我们必须提供一条专门为他们走私军火的航线，且各方面的价格要低到了成本价的七成。”

“与之相对的，酒厂将为我们提供一部分军火研究的资料，同时如果我们前往东京发展，他们也会提供相应的路线和资助。”

森鸥外点了点头，突然道：“既然这样，太宰君，你有没有想要去东京呢？”

太宰治面色古怪地看向他：“我？”

森先生果然是老糊涂了吧？之前恨不得盯死他的人是他，现在说出这么句话，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森鸥外是在对他放权。

“是哦。”森鸥外依旧是笑眯眯的模样，就好像没察觉出来自己说出来的话代表了什么一样，“毕竟我们虽然在东京也有势力，但和本部比起来根本算不了什么，发展我们在岛国其他地方的势力本也就是和酒厂合作的目的之一。”

“这也是很重要的任务哦，太宰君。”森鸥外道，“出于对这次任务的重视，你对于中也的行动也可以暂时有一定的指挥权利，但双黑并不能全都长时间离开横滨，一些恶作剧也要掌握好分寸哦。”

此言一出，太宰治的面色更加古怪，他直接问道：“森先生，你最近是被撞到脑子了吗？”

“并没有。”森鸥外自然知道自己今天的表现相当异常，太宰治的问题也在他意料之中。本来以他的性格，知道了一些可能也应该会选择更稳妥一些的方法解决，但梦里的那些血色太深太浓，梦醒时分的那份后怕也真实到不可置信，使得森鸥外实在是没那份心情去讲究自己的“最优解”。

太宰治突然伸手抓向森鸥外，而森鸥外虽然惊讶于太宰治的速度，却并没有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