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尸校园（47）

“抱歉……”

直升机的轰鸣声渐行渐远，刮起的风沙划地大家的皮肤生疼，但再疼，也比不过心里的疼痛。

直升机的光线惊扰了下面的丧尸，沉寂了没多久的夜晚再一次“热闹”起来。

“我们被抛弃了对吧？”孝伶肿着眼睛说道，“现在不会有人来救我们了对吧？”

这个疑问没有人应答，但答案却已经深深刻进了大家的心中。

张宇进尝试着找一些理由，问道：

“西八，是不是他们把我们当做丧尸了？”说着他瞥向一直没说话的如烟和尹奎男。

吴俊英更清醒一些，他的眼镜怀了，怔怔地看着眼前似乎有些模糊的前景，说道：

“如果把我们当成丧尸……只会直接把我们杀掉，他们没有理由把我们丢下，不杀我们。”

看似冷静的声音却带着不明显的颤抖，背后的含义让本就已经绷紧地只剩最后一条弦的众人再也忍不住，几个女孩子，甚至包括大修，都发出了一声抽泣。

李青山愤怒地冲向刚才带给他们无限温暖的篝火，几脚就把火堆踢散，火星四溅，几近烧到了他的裤子，他也不在乎，只发泄一般地踩着那些再也无用的篝火。

如烟看不下去，拦住了他：

“青山！你在干什么？”

青山被她拽住胳膊，浑身颤抖，嘶吼道：

“不需要这些了，不会有人来，再也不会有人来了！”

他的声音包含着愤怒和绝望，是如烟从没有见过的模样，如烟松开他，她明白，青山需要发泄，他们所有人都需要发泄一下。

李青山没了阻拦，几步行至他们费尽心力摆好的SOS的字样旁边，一脚把散落在地上的木板钢棍踢飞，拼命踩碎了他们费力拆下来的桌板，他喘着粗气，直到没力气，才崩溃地大吼出声。

集中营的指挥办公室内，

看着生物学家提交上来的报告，司令官陷入了沉思，他又重新看了一遍裴恩智的监控录像，最终下定决心：

“从现在开始，将隔离所内的孝山市民全都归类为无症状感染者，尤其是后来获救的人，要另外进行集中管理。”

天台上，抽泣和嘶吼声响作一团，如烟皱着眉，虽然她也很想大骂西八国这些军队不做人，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活下去。

李青山刚把篝火踢灭，但现在离天亮还有好几个小时，他们后半夜不可能不取暖，尤其是如烟，不知道之前身体的老毛病，还是变成丧尸后失温太严重，反正她觉得她不能离开温暖干燥的火焰。

看现在也没人有心情重新点火，如烟也只能自力更生，捡了几个木棍，跟尹奎男要了打火机，支起了篝火。

她坐在篝火旁发呆，温暖的火光投映在她脸上，在秀挺的鼻子的一侧打下淡淡的阴影，火红的颜色在她的眸子中流淌，忽明忽灭，朦胧又危险。

如烟本想着等她们冷静下来再说，却没想到战火直接烧到她身上来了。

金智敏冲到她面前，质问道：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不正常才把我们大家都害得走不了！”她是第一个被拉上去的，只差一步，她就可以被救，与其他人不同，只有她，是眼睁睁看着希望破灭。

南温召和孝伶紧跟在她身边，试图拽住她却又没拉住，但她们看向如烟的眼神，如果如烟再没有看出她们隐含的怀疑和怨怼，那如烟这么多年就可以说是白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