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异装癖狂野男孩——且还是乐于cos劫匪的异装癖——成为同桌显然是无奈之举。但是,对方大概也许可能并不这样想。
韩轩甫一落座,他立马警惕地朝向里侧挪动三寸。
她一时大为震惊。
原主怎么说也是个难得一见的清秀佳人,不至于这么招人讨厌吧?
不过,既然人家有意与她保持距离,韩轩自然不会上赶着热脸贴冷屁股,自觉地将椅子往外移动两下,以表决心。
喂!同志,我绝对没有故意接近你的打算!不要误会!不要误会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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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员教授的课程乃是英文。
好巧不巧,于霍格沃茨就读七年,英文正是韩轩最熟练、最流利的外语。
于是,韩轩情不自禁地脑子溜号。
她的思绪不经意间回到今早肖鹤云带来的噩耗上头,关于那几个女孩失踪的案子……不知为何,她总是莫名其妙地感觉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越想越奇怪,她单手托腮,一时间愈发入神。
谁知,课桌光滑,她的手肘无意识地在桌面上逐渐滑行,直至——
哐当。
一声巨响。
韩轩一屁股跌坐在地。
原来,她一点一点靠近,劫匪男孩只好一寸一寸躲闪。
最终他避无可避,不得已噌的一声站立起身。韩轩一下子失去支撑,重心偏移,登时摔了个人仰马翻。
登时,整个教室鸦雀无声。
身材矮小的教员似乎吓了一跳,手中粉笔头吧嗒一声断作两截,全班的目光集中在此。
劫匪男孩大约意识到事情不好,赶忙上前来将她搀扶起身。
事发突然,韩轩半点准备也无,一双无辜的卡姿兰大眼下意识地泪眼婆娑。
双腿后侧热辣辣地刺痛,大概是跌落的时候被木椅的细刺擦伤到了皮肉。
她就着男孩的搀扶重新坐好,朝向老师一颔首表达歉意:
李诗情对不住啊先生,这个椅子有问题。
教员大概二十五六的年纪,约摸着没怎么跟女生说过话,一张脸涨得通红,支吾了半晌也没有说明白个“对不起”。
“我们……我们继续上课。”
他大抵知道自己先天不足,末了放弃奋斗,欲盖弥彰一般大声道。
眼见着学生们的注意力逐渐回到课堂,韩轩朝向劫匪男孩低声道歉。
想到男孩对自己避如蛇蝎,她不由得面红耳赤,颇难为情:
李诗情对不住啊,我可能睡着了,一不小心所以……
孰料他忙不迭地摇头,好像拨浪鼓似的,完全瞧不出半点不近人情:
“没关系没关系,我知道的。”
他这般大度,韩轩反倒是更加尴尬,一时不知道自己应该专心听讲还是没话找话,于是在心中数羊。
数了半天她得出结论,老天希望她聊天:
李诗情你好,我叫李诗情,今天刚刚转来学校。
岂知,男孩又一点头:
“我知道我知道,诗情姐姐,我听父亲说镇长接你回来了。”
他一双明亮的狗狗眼熠熠生辉,迸发七分笑意:
“诗情姐姐,我是卢迪啊!这么多年没见,你……应该还记得我吧?”
啊?
熟人啊?
这下不妙了!
虽然但是,对方已经认出她来了,且主动发起好友申请,眼下似乎不太好装不熟啊……
于是乎,她只好从善如流:
李诗情卢迪啊!我当然记得你!
李诗情真是没想到回来第一天就遇见你,真巧啊真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