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要他们的牙齿做什么？”

时律看着散落一院子的怪物牙齿。

那些怪物可不爱干净，原本应当是瓷白色的牙齿，上面却有各种各样的黄斑，蛀洞，还有各种没有被消化的食物残渣。

“拿来泡酒，治风寒。”

时青熟练地把刀收起来，这种离谱的话说出来他倒是不含糊。

“又是治风寒？”

时律皱眉。

泡胆能治风寒还有点可信度，泡这些牙齿也可以治风寒？这纯粹是胡扯。

“也不怕毒死你。”

时律小声嘟嚷着。

“你把这些牙齿收拾了。”时青兀自走回自己的房间，边走边说，“还有虽然我耳朵好，但你也不用这么小声，毒不死我。”

院子里满是狼藉，原本精致的小楼也被毁了一半，正好是时律住的那边。

“你看看这些牙齿这么恶心，你让我一个人收拾？”时律愤愤，很是不满，“再说是你要牙齿，又不是我要，我不干。”

“小徒弟，你这话说的可不对，这些怪物可都是你引过来的。你看我这小院子成什么样了？”时青转过声，指了指庭院中被毁坏的花草，一地狼藉，和昨日看到的精致小园早已经是天差地别了。

“你怎么知道这些怪物都是我引过来的？怪物又不会说人话，万一是别的原因呢？”时律据理力争，她可不想一个人收拾这些脏东西。

“他们当然不会说人话，但我只看见它们在追你，不是在追我。”时青慢悠悠道。

“……”时律无言以对。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身在异界，罢了罢了，收拾就收拾吧。

家家点起灯笼的时候，累得满头是汗的时律终于把院落收拾的差不多了，她坐在院子里的一方石桌上，杵着脑袋发呆。

她有些迷茫。

关于寻找金乌，没有一点头绪就罢了，现在还在这里给人打扰院落。

吱呀——屋内的时青出来了，他端出一壶茶，两个杯子，朝石桌上发呆的时律也走了过来，顺手施法将大门外的灯也点上了。

“来杯茶？”

也不等时律回答要或不要，时青就倒上一杯茶推到了时律面前。

那茶汤色泽清亮，芳香扑鼻，一口下肚，令人神清气爽。

“师傅，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么多怪物？”

时青拎起茶壶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边倒边说，声音在倒茶声中显得格外清亮。

“因为这里离汤古很近。”他端起茶抿了一口，往时律那边扫了一眼，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又低头喝茶去了。

“汤古？”

时律一听就来了兴趣，她不了解不夜城，能多了解一点总是好的，万一对寻找“金乌”有帮助呢？

“那是什么地方？”

时律想再做打听，哪知时青却不愿意多说了。

“你这小丫头，了解那穷凶极恶之地做什么？”时青把茶杯往桌上一摆，起身往屋里走去，“重新给你收拾了间房，该休息了。”

时律望了望大亮的天，在不夜城，夜幕不会降临，总感觉白天睡觉，很是奇怪。

她自觉地端起茶壶茶杯，跟着时青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