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当下

贺峻霖能闻到熟悉的味道，听到熟悉的声音，看到熟悉的那张脸。

英挺的侧颜，微微带笑的嘴角。贺峻霖觉得自己好像离这个人很近很近，他就在一条没有边际的河流对岸站着。带着那种只有他才特有的笑容，手边是忽明忽暗的烟。

一瞬间，火星划破夜空，像是漂亮的花火，迅速窜出，一闪而过。

贺峻霖不可置信的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枪，已然精准的发射出一枚子弹。

立在对岸的人没入了波涛汹涌的灰色无尽河流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几乎是想都没想，贺峻霖也跟着跳了进去。

“不要，不...”

贺峻霖忽然感觉到自己被圈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他用力睁开眼睛，呆呆的望着眼前轮廓分明的脸。

没有任何犹豫，甚至不需要思考，贺峻霖用力的回抱着面前的人，他的眼神炙热，像是要将面前的人完全刻进脑子里。

“怎么了，做噩梦了？”严浩翔摸着贺峻霖的头轻声询问。

等了半晌严浩翔没有得到回应，但他感觉到了睡衣前襟湿了一片的痕迹。

没有言语，只有安抚性的触碰，拥抱。

贺峻霖内心有很多话想说，他也问问严浩翔，他会不会离开自己。但他也有很多话不敢说出来。

喜欢上他，是一个意料之外的事。而他也喜欢自己则更是意想不到的事。他们的过去对彼此都是缄口不谈，刻意模糊。他们的未来，贺峻霖不敢想象。

他开始有点理解丁程鑫内心的挣扎了。

他身为调查官，要扫除违法犯罪的事情是天职，也是这么多年活着的准则与动力。而严浩翔呢，自己清清楚楚的明白他是游走在黑白交界，阴阳线两段的浪荡玩家。

所以他们没有过去，没有未来，只有当下。

“没做什么噩梦，就是梦到我把你踹河里了。”贺峻霖尽量收敛自己声音里的情绪，故作轻松的说到。

严浩翔的修长的手指从发梢一路掠过贺峻霖的脸颊，捏上瘦削的下颌，强迫贺峻霖抬起头来和自己对视。

“我一直都在呢。”带着安心的气息，落在贺峻霖的唇角。

贺峻霖插进严浩翔的头发，用力扣住严浩翔的脖子，想要更深。

“早点睡，你的伤还没好。”严浩翔无奈的抓着贺峻霖的手臂，他望着眼前的人，又在撩拨自己。如果不是看他身体还没恢复好，今天晚上他可别想睡觉。

“少废话。”贺峻霖没有别的想法，他贪恋这个体温，这个身体，这个人。他想重新压回去却被迅速反压了回来。

“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带你去个地方。”严浩翔的声音温柔却不容拒绝。轻柔的一吻落在了贺峻霖的额头上。

“我没时间了，三天我就得交货。”

“放心睡吧，乌魁那种小角色，伤害不到你的。”严浩翔明白贺峻霖在想些什么，又接着补充：“到那里，也有很多你会感兴趣的关于文物的事情。”

贺峻霖点了点头，闭上眼睛，往严浩翔的怀里挤了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