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真源虽然担心,但是这始终是两个人的事情,点到为止。说完,拍了拍严浩翔的肩膀,急匆匆的跑了。
我“严浩翔?”
我用力抬起厚重的眼皮,看到一身黑色家居服的严浩翔闭着眼一只手撑着下巴,一只手抓着我的手,别说抓的挺疼的。
严浩翔“醒啦,要不要喝水?还难受吗?”
严浩翔感受到手里抽离的力气,顺势松开紧握的手。睁开眼,看到我醒了紧张的端着水杯过来坐下。
我挣扎起身,用没打针的手,伸手要接杯子,诧异的看着他。
我“你怎么在这里,不忙吗。”
说的是疑问句,却用的肯定的语气说的。婚后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这么温柔的严浩翔,仿佛那个撑伞的少年回来了。
严浩翔看着眼前人带着凉意没有生机的眼睛,以往如火般的爱意,消失了。心头一钝,莫名受伤,说的好像自己在这里是件奇怪的事情。
避开接杯子的手,严浩翔执意要喂,避开话题。
严浩翔“喝水。医生说要留院观察三天,我点了粥,不知道你爱不爱吃,不好吃跟我讲,下次不点。”
喝一口水润嗓子,声音不在那么沙哑。偏头躲过严浩翔继续喂水的动作。
我“没事,没有不爱吃的。你要是忙的话,我自己也可以。”
我在犹豫着要不要开口提离婚。
严浩翔放好杯子,听到我催他走,又开始心痛。把眼神定点在地上,开始装可怜。用十分落寞的语气说。
严浩翔“这么不欢迎我吗。”
我被他堵的哑口,又是这样,看不得他伤心的模样,我唾弃自己,心太软,小心翼翼地看向他。
我“没有,你忙。”
严浩翔被我小心翼翼的眼神刺的生气,可怜也不装了,上半身前倾看着我的眼睛,语气严厉的很。
严浩翔“你怎么老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要不是今天昏倒被我发现,你打算什么时候才说?生病难受不会讲吗?小孩都知道难受要说。就你,天天跟个没事人一样!”
可能生病的人总是无比脆弱,我被他的这么重的语气吓到。下意识捏紧被子,垂下眼帘不看他,重新睁眼。
眼前的严浩翔是严浩翔,是光芒万丈的严浩翔,柔和的家居服都挡不住的锐利,不是那个撑伞的少年。
我“我觉得我不该跟你说那么多没有意义的废话”
我动了动抿着的唇
我“我没有闹脾气的意思”。
严浩翔气笑了
严浩翔“什么是没意义的,什么又是废话啊?”
撩了撩刘海,逼着我说。
我“我的话…都是啊。”
我被他咄咄逼人的样子吓得后仰,反应过来后故作镇定的松开捏被子的手。我累得不知道该怎么辩解,木着脸,漠然的说。
这话像绵密的针,扎的严浩翔生疼。外卖的电话打破僵硬的气氛,软下声音
严浩翔“饿了吧,我去拿外卖。”
吃两口我就没胃口再吃
我“吃饱了。”
严浩翔“多吃点呀,怎么比我还不爱吃饭。”
严浩翔学着以前我哄他吃饭的样子哄我,把勺子又递给我。
看到这个样子的他,不自觉想起母亲小时候哄自己吃饭的样子,喃喃说
我“我…我想…”
严浩翔听到我的低喃,探着头亮晶晶的看着眼前伶仃苍白的女人,轻声说
严浩翔“是有想吃吗?”
我“想吃妈妈做的菜。”
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这句话的语气,满是怀念和孤寂。他想起来她的父母去世时,自己年轻气盛,对突然出现的妻子十分不满。
自己在拍戏,不闻不问。任由她一个人面对那些凶神恶煞的讨债方,任由她一个人处理父母的身后事。
针,扎的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