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速之客

　而兰居小院里，顾清末跟吴瑞遥遥对视。

顾清末“找师父吗？他在屋里。”

　　顾清末先开口，语气平淡就像是对待一个普通同事。

　　吴瑞收回视线看了看院里，从他出国之后到现在，已经很久没有踏入过这个小院。

　　一直以来，吴齐中除了授课的时候会叫他们来家里，平时极少会让哪个弟子长留在小院里，除了顾清末。

吴瑞“嗯，那我进去看看。”

　　吴瑞应了声，抬脚向堂屋里走去。

　　顾清末站在鱼池边，思量着干脆回家吃泡面算了，就听到后罩房里阿姨喊着可以开饭了的声音。

　　堂屋的餐桌上，吴齐中正居主位，顾清末跟吴瑞对桌而坐，各自端着碗吃得认真。

　　吴齐中扫了他俩一眼，心里叹了口气，自那年顾清末画稿被毁之后，这两个最小的徒弟似乎就断绝了往来。

　　吴瑞大四直接以学校交换生的身份跨出国门，这一去就是三四年，实际上他也是因为愧对于顾清末，才最终选择出国那条路。

　　还记得走之前，这个平时淡定文雅的弟子找来他这里，哭诉半宿，说的无非是自己无心把宋茗带进顾清末的生活，更不曾想会给顾清末带来这么大的灾难。

　　这一晃数年过去了，现在两人都在自己眼前，却依然还是那副互不搭理的模样。

吴齐中“小瑞，你那画室弄起来了？”

　　老爷子开口打破尴尬，询问吴瑞的时候，不忘余光关注自己的小徒弟顾清末。

　　吴瑞恭敬的放下碗筷，回道：

吴瑞“是的，开在了学校附近的桂花巷。”

　　吴齐中点点头，示意他边吃边聊，不用拘礼，吴瑞这才端起碗来，但相比顾清末之下，他始终有种如同嚼蜡的感觉。

吴齐中“你在国外获奖的那几幅画，我都看过了。”

　　吴齐中不客气的支使着顾清末给他舀汤，边跟吴瑞闲聊。

吴齐中“进步很大，有了自己的属性跟风骨，不错。”

　　吴瑞恭敬的谢过师父的赞赏，错眼看着顾清末不耐的接过师父的汤碗，舀汤的时候却细心的把鸡汤的浮油撇开。

　　似乎总是这样，面对他们这些弟子，师父总能跟顾清末相处得更加自然亲近，而顾清末在他面前也总能这样毫不拘束。

　　过问了几句吴瑞的现状，吴齐中一直观察着顾清末，那淡漠无波的脸色，一心全在茄汁大虾上，转而问她：

吴齐中“今天你是不是偷跑去看隔壁的漫展了？”

　　顾清末吃虾的动作一停，顾不上在吴瑞面前装高冷，心虚的瞟了眼主位上的老头子。

　　不打自招的表情，让吴瑞都忍不住跟着吴齐中憋笑。

吴齐中“哼。”

　　吴齐中冷哼一声。

吴齐中“做事情总是三心二意，你师兄跟我说完话，转身就找不见你，你说说你，多大的人了还没个定性！”

顾清末“我怎么没定性了。”

　　顾清末下意识反驳。

顾清末“师兄的画都看完了，还不能让我去看看隔壁的啊。”

老头子眼一瞪。

吴齐中“隔壁那些有什么好看的？画不是画，人不是人的，那些小孩子穿的稀奇古怪的，能有什么好看的。”

顾清末“嘿，你这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