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末含着面慢慢咀嚼,面带沉思的摇摇头。
顾清末不是不好……有那么一两个……挺厉害。
陈落不懂了。
陈落那有什么怪怪的?你难道还会羡慕嫉妒这些初生的太阳?
顾清末放下叉子。
顾清末没有……就是……就是忽然觉得我……
顾清末我好像忘记了当初喜欢国画的理由……
话题一下子变得深沉起来,陈落觉得自己好像一时也找不到话去接茬,气氛就这么安静下来。
餐盘被收拾下去,陈落要了壶花果茶,香香甜甜的气息加上粉红粉红的色调,能让人很快的放松下来。
顾清末撑着头看着玻璃茶壶发呆。
陈落看了她一眼,用小银夹往里面放着冰糖,透明的方块丢进粉红的茶水里,混在果片跟花瓣中间,透过它可以看到旁边的一切,却又不会忽视它特有的存在。
跟陈落吃了午餐之后,顾清末回到少年宫里。
办公室里,吴齐中已经戴上老花镜坐在桌前,垂眼端详着桌上的画稿,听到脚步声问了句:
吴齐中回来啦。
平和的话语跟她刚开始到兰居随他习画时一样。
那时候,她在学校已经有了点名气,也就变得有些飘忽贪玩起来,每每到兰居上课的时候,总会半路自己跑出去,玩够了再回来。
回到小院,吴齐中也不会斥责她,总会这么平和的问一句:“回来啦”就像是宠溺小辈的家长。
这也是她为什么一直以来那么敬重他,亲近他的原因。
拜了个师父,师父没有把她当外人,而是真正的当成自家小辈爱护着。
一下子又想起自己任性放话说再不碰任何国画赛事,学校里那些熟悉的老师跟同学,满含失望的眼神,说她不在乎是假的,怎么可能不在乎呢。
只是……那时候的她失去了太多,好像包括了痛觉,对于外界的一切都没有了感知。
只记得师父把她带到山上一处庙宇,听他跟大师傅参禅论道,听屋里经纶钟响和山里风声鸟语。
后来,师父跟她说,无所谓比不比赛,你喜欢就可以画,画下来的也不在于是不是国画,只要是你心之所向就可以。
吴齐中傻乎乎的,干什么呢。
吴齐中一声嫌弃把她从回忆里叫醒。
顾清末没什么……
顾清末在他对面坐下来。
吴齐中抬眼看了她一眼,说:
吴齐中谈了恋爱就是不一样,刚送走就开始惦记了。
顾清末面色不改的说:
顾清末您是过来人,何必说破呢!
吴齐中啧……
老教授嫌弃的。
吴齐中小姑娘家家的,不害臊!
顾清末撇撇嘴,没回嘴。
隔了会儿,顾清末开口道:
顾清末老头,我……我前段时间见到……家里人了。
吴齐中顿了数秒,放下手里的画,摘了鼻梁上的老花镜,平静的看向她。
顾清末微缩着坐在椅子上,把过年后发生的事情都跟他讲了一遍,意外的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说完后心里也轻松了些。
吴齐中静静的听完,递给她一方绵柔的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