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板石站在湖边。
很从容的,扑通一声就跳了下去。
他也没有挣扎,张开双臂任由自己就这般沉到了湖底。
湖面上泛起了两个水泡,便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大家都是没有任何的话。所有人的神经或许此刻都是有些麻木了。
这些天经历的一幕又一幕,就像是梦境一般。
而且大家此刻的精神身体都是很虚弱,迷迷瞪瞪的。
然后大颗大颗的眼泪珠子从梅朵的脸颊上掉了下来。
黄影念很是心疼梅朵,走过去抱住小小的梅朵,梅朵的个子只够到黄影念的肚子。黄影念轻轻的拍打着梅朵的背。
季板石就这样完结了自己的生命。
又是一天过去,冰宫中安安静静的,海楼叔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状态,过上好几个小时,可能才能醒一阵,接着又陷入昏睡。
终于,某一刻,李安忍不住了,“我好冷,我好难受。”
“我去踩那个暗格吧,我去触碰那个机关,看有没有奇迹会出现,要么就真的地动山摇,把咱们全部埋葬在这里算了!”任谁都能听出来,李安此刻的情绪已经非常的崩溃激动。
李安站起身来,就要动物。
“不,等等,等等。”吴信哲这个时候好像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你先别动,你听我的,你等等我。”
吴信哲也是站了起来,极力的安抚李安。
就在季安刚刚收到机关这个字眼的时候,吴信哲脑海中闪过一个东西。虽然明知道这几乎不可能,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那种感觉。
李安停下了脚步。
吴信哲跳到了水中的皮筏上。
“你等我啊。”吴信哲道。
他快速的划动划桨,向着湖中心划去。
黄影念也是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吴信哲跳上了莲花台,台中央的金属柱,因为被截去了透晶,显得光秃秃的。只有之前透晶旁边的那个金属老鹰雕像,静静地屹立在那里。
之前因为这个老鹰太过惟妙惟肖,吴信哲还下意识地多看了两眼。
吴信哲手握住老鹰雕像,试着向自己的身前扳,没扳动,再加一些力。
似乎扳动了。
卡卡卡,老鹰下方似乎是金属齿轮的声音响了起来。
竟然真的可以扳动。
就在这之后,吴信哲听到了湖面的波动,眼睛朝那个方向看去,只见远处湖水围面下方一处,竟是塌陷了一个规则的正方形区域。
接着正方形区域上方,开始形成一个水的漩涡。
大量的湖水向着这个正方形的缺口灌了进去。
“你们快看!”这个时候李安黄影念陈贵全都是有了精神,站在湖边看着水中的变化。
只有两个人很安静。
一个海楼叔,靠在石台上,已是深度昏睡状态。
另一个是梅朵。
自从季板石死后,她一直安安静静的,会与大家说话,但是话很少。
水位在一点一点的下降。
二十来分钟后,整个池子只留下浅浅的脚面厚的一层水位。
而季板石的尸体也清清楚楚地暴露在湖底的石面之上。
一天的浸泡,尸体的皮肤表面已是有些发胀了。
大家看到了,心底都是一阵唏嘘。
吴信哲扒着莲叶,小心地跳到湖底地面上,害怕湖底有什么苔类植物,导致自己滑倒。
不过湖底倒是没有什么植物,可以很好的行走。
吴信哲走在上面很稳当,径直走到围面下方那个方形口子。
水流刚才就是从这流出的。
这要是仅仅只是一个简单的排水口子那就悲剧了。
吴信哲微微低头,钻了进去。
口子里一股潮湿之气,往前看黑蒙蒙的看不清楚。
手探在前方往前走了几步,竟然可以前行。
吴信哲的心扑通扑通的狂跳了起来。
这人的第六感是真的准啊。
难道自己真的机缘巧合的找到了通路。
继续往前走了,地势貌似开始往上,而且也是有着浅浅的台阶。吴信哲明显感觉到了。
这是一个向上的通路。
原来当年修建这座冰宫时真的留有了别的路。
就是不知道刚才的水流进这里流到哪里去了?可能地下有地缝吧。吴信哲想到。
一股生的狂喜充斥在心间。
有希望!
希望永远是能让人精神振奋的最本源的东西!
吴信哲连忙转头出来。冲着大家喊到,“这里有一条路。”
大家都是一下子给振奋了。
吴信哲又冲了上去,这一次打着手电筒,果然是一处向上的通道。
他飞快的往上跑,虽然饿了四天了,但这会儿脚下却是注入了很多力量。
一直跑了两分钟,吴信哲的脸却是黑了下来,前面的路好像被土给堵着了,没有一点空隙。
过了一会儿,陈贵全也是跑到了吴信哲的旁边。
看了几眼面前的情况,陈贵全拍了拍吴信哲的肩膀。
“按照之前的咱们从溶洞进来的地方,向这个通道的方向看的话,我记得高度差没有太多的,也就一个小山头左右,而且咱们现在已经跑了这么多高度了。应该离顶部不远了,我觉得我的感觉还是不会偏差太多的。”
“而且,咱们现在只找到了这一处通道,没有别的选择。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挖,把这里挖通,如果在咱们体力耗尽之前能挖通,那就是咱们的幸运。”
陈贵全的话无疑给吴信哲注入了力量,两人拿了登山镐,开始在处封土劳动了起来。
搞了十来分钟,吴信哲心中刚刚有一丝泄气的感觉。而且,他的体力也不多了,几天没吃饭,让他的整个身体此刻都是飘的。
就在这时,一镐头下去,突然一束明亮的光透射进来。
这道里面黑漆漆的,突然一束光芒射进来,很突兀,而且这束光,像是天空的光!
吴信哲快速的用手去扒光口的泥土,直接塌下来一个明亮的大洞。
是天空!
这一刻恍如隔世!
tnd!终于是给找到通路了!
天不绝我啊!
吴陈两个人此刻都心情无以言喻。
这种一番血战之后又陷入死地,经历数天的绝望折磨,心里极度疲惫,又终于找到生的出口!
这种感觉真的无法形容!
就像…就像一杯酿了多年导致味道怪异,却又怪到发奇香的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