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我要走了

南辰王府——

今日，我与胭脂见有人送来了一堆东西，成西在一旁记册。

成西“王妃。”

舒浅曦“这些是什么？”

成西“快到我们姑娘快生辰了，这些都是宫里送来的，有太后陛下，还有广陵王送来的赏赐，这些都是北辰漼氏送来的生辰礼。”

胭脂“这么多？”

成西“家里人多呀，姑娘是家里唯一的女孩子，又是未来的太子妃，那肯定生辰礼就要多些。”

舒浅曦“你先去忙吧。”

成西“是，奴婢先去忙了。”

舒浅曦看向胭脂“我到忘了十一的生辰。”

胭脂“小姐，可否要去问问殿下啊？”

舒浅曦“也好，我去书房问问殿下，你就先回去吧。”

书房内，周生辰还是如以前一般忙于政事。

舒浅曦“殿下。”

周生辰停下手中的动作“浅曦，怎么了？”

舒浅曦“听成西说十一的生辰快到了，来问问殿下，送什么贺礼给十一比较合适。”

周生辰同样也犯难“这……”

舒浅曦“对于十一来说，一些俗物自然是入不了她的眼。”

周生辰“本王从来没给任何人准备过生辰礼。”

周生辰与我在书房里想了许久，终是没有想到要送什么好的生辰礼。

舒浅曦此时想到殿下每当出战回来都会给我的用印。

舒浅曦“殿下，不如就送用印吧，殿下曾经和我说过想将用印送给太子，十一以后就是太子妃了，送给十一犹如太子、陛下。”

周生辰“对啊，以后我便让将领准备两份一份给你一份给十一。”

舒浅曦“这是否过于麻烦了，殿下还是照旧准备一份便好。”

周生辰“你的事，怎么会麻烦。”

周生辰拿出一卷用印“我们现在去给十一送生辰礼吧。”

舒浅曦点点头“嗯。”

我们过去见十一正在院子里作画。

漼时宜见是你们又开始了请安之礼。

周生辰“忘记我说什么了？”

漼时宜王府内，不拘俗礼，我忘了。

舒浅曦“殿下，你就别在吓唬她了。”

周生辰笑了笑，将手上的用印递给她“你师娘刚与我说，你的生辰快到了，我们想来想去，觉得还是这个东西或许比较合适。”

漼时宜看向你们，连忙摆手：这怎么可以。

舒浅曦“先打开看看是什么，再决定收不收吧。”

周生辰“这是我自离开中州以后，所有湘军将领的用印。”

周生辰“本来想送给皇兄的，不过送给你也好，以后你每年的生辰礼我与你师娘就不用苦想了，年年如此。”

漼时宜如此重要的东西，师傅当真要送我？

周生辰“只要你别不喜欢就好。”

夜晚，我拿出了殿下之前送给我的用印。

舒浅曦“不知不觉，已经收藏了这么多用印。”

胭脂“我们殿下年年出兵从无败绩，小姐，到时候说不定天下所有的用印都在小姐手里呢。”

舒浅曦“这可是殿下为天下百姓征战的证明。”

舒浅曦“虽说，殿下从无败绩，但是，战场上我还是很担心，希望百姓早日脱离战乱，天下国泰民安。”

胭脂打趣到“每次只要是殿下的事，小姐都如此不放心，要是以后殿下也带着小姐在身边就好了。”

舒浅曦撅了噘嘴“你胡说什么呢，就算可以，殿下也不会带我去的。”

胭脂“对了，今日，我见殿下把周将军与宏将军叫去了书房。”

舒浅曦起身走到门前，叹了一口气“想必是，又要出兵了。”

胭脂“啊，又要出兵。”

胭脂“殿下与小姐的感情好不容易比前两年有了起色，还没几日呢，殿下却又要出兵，小姐又要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殿下了。”

舒浅曦“胭脂，你别这么说。”

舒浅曦嘴角上扬“他守着天下百姓的家，而我，守着我们的家。”

胭脂“小姐，也就只有你，才能有如此心态了。”

胭脂看着舒浅曦叹了一口气：什么事情总为殿下着想，何时才能为自己想想？

我不知周生辰他们要讨论多久才会结束，便早早让胭脂下去休息，而我在房中等着周生辰回来。

舒浅曦坐在椅子上紧盯着手里把玩的杯子：好像，每次殿下他们在书房议事这么长的时辰，第二天就要出兵。

周生辰“在想什么呢？”进屋见舒浅曦盯着杯子出神。

舒浅曦见周生辰回来了，连忙起身，紧盯着他“在想，这次又要多久才能结束。”

周生辰看着浅曦，深知瞒不住她，轻声道“我要走了，来跟你说一声。”

舒浅曦双手紧抓着衣袖不放，每次周生辰要出兵前，好像都会和我说这句话。

舒浅曦泪水慢慢涌上眼眶“我知道……”

周生辰看到浅曦眼里的泪花，心中不忍，用温柔的语气说到“你也知，我平时不住在王府，一年的时间有八、九个月都是待命在外，以后也是这样。”

周生辰摸了摸你的头“你要习惯我走了之后，王府除了侍卫，就只有你和十一了。”

周生辰“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

舒浅曦看着周生辰：三年了，我好像都没有习惯自己一个人待在王府里，莫说三年，之前在等阿爹的时候也是，我特别讨厌等待的感觉。

周生辰“好了，也没有其他，要交代的事情了，我们先去休息吧。”

舒浅曦他刚要迈开步伐，我拉住了他的手：我很想告诉他，可不可以不要出兵、可不可以不要离开、可不可以……不要留下我一个人……

周生辰看向被拉住的手，抬头看向舒浅曦。

舒浅曦艰难的扯出一个笑容“别忘了，捷报。”最后，我能说出口的却只有这五个字。

周生辰嘴角上扬，伸出手抚摸着我的脸庞“好，等我的捷报。”

周生辰“从今以后，王军只有捷报！”

舒浅曦“嗯！”

第二日，殿下与他的十位弟子出发了。

我每次只能看着他们的身影离开，看着他们一次一次出兵，一次又一次的离开，等不到捷报我每天都会提心吊胆，有时候又恨自己什么也帮不了他们。

舒浅曦“殿下、大家，多保重！”

舒浅曦“老天爷，请你保佑殿下他们平安归来！”

一年年，他常在外，南辰王府，好像只有我一个人，至于他和我说好的归期，十次有九次不作数，只有一样他做到了，王军从未有过败绩，只有捷报！

而我，从春季等到冬季，又从冬季等到秋季，每天数着他离开的日子，连我也不知道，我究竟还要等多久？这一切还要多久才算结束？

我的一生，好像一直都在等待中度过，记得幼时与一个才认识了半日的小男孩相约第二日再见，我等了一日终是未能等到他，后来，阿爹与殿下出兵，我等待着阿爹争战归来，最后等到的，却是阿爹出事的消息，现在，我又在等殿下，希望着每个人都能平安归来。

想起晓誉他们之前说，每次争战回来，王府都被我打理的井井有条温暖的像家一样，他们或许不知，在哪之前我最讨厌的就是打理王府，只是有些事情，只有经历过了才懂，哪有什么一夜间长大，只有强迫自己坚强起来罢了。

也正因为我的年纪和他们十个人相仿，甚至比他们中其他人都要小，我才要坚强起来，大家也都十分尊重我，都唤我一句师娘，只有谢云，唤我小师娘。

我本是将门之女，我阿爹曾是殿下身边的一名副将：舒政，我与殿下成婚已有三载，阿爹离开了四年，记得阿爹常和我说，他不需要我如花木兰一样替父从军，他只要我幸福快乐的过完此生，便足矣，所以他从不让我习武，反而更想让我拥有名门贵女的样子。

他还说，如果真的到了我们女子必须效仿花木兰替父从军，就说明，那个王朝无法长久，我只须每天做着属于女子该做的事情，国家大事尽管交给他们男子，不需要我们女子担心，他在一日，我的生活便是无忧无虑的，他每次出征，不仅是为了国家而战，也是为了我而战。

即便阿爹出征多年，最后也未能躲过，那战场上的刀剑，我虽是南辰王妃，我也明白殿下为何要娶我，他这么做，只不过是为了圆阿爹临终前的嘱托，所以我们从成亲开始，就没有任何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