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十年

虎杖刚和狗卷他们打完棒球，大汗淋漓。

他走到坐在观众席的伏黑身边，脱下了自己已经湿透到能拧水的短袖衫，随手放在了地上。

“好热啊……”虎杖用手扇着风，痛苦地说道。

扶桑的夏天，是一年比一年热了。

伏黑坐在虎杖的身旁，默不作声，很是反常。

虎杖意识到了伏黑的不对劲，问道:“惠，你这个时候不应该和老师在训练吗？”

伏黑摇摇头，颓丧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封信递给虎杖。

虎杖接过，信纸上画了Q版的五条老师自己的小人画象，这一看就是五条悟留下的。

虎杖怀着不安的心看完了信的内容，他叹了口气，随后将信撕碎了一口塞进嘴里。

嘴里有些干涩，虎杖求救地望向伏黑，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伏黑会意，拿起自己身旁的矿泉水递给了虎杖。

虎杖一口气就喝了大半的水，这才将信咽了下去。

“我一早就去老师的房间里找他，结果就只有这封信了。”伏黑说道。

虎杖叹了口气，他握住了伏黑的手，轻声说道:“惠，我们能替老师瞒多久呢。”

“我不知道。”伏黑无力的回道。

十年前五条悟还是手下留情了，因为某些原因他没有对寄生赶尽杀绝。所以十年后的今天，东窗事发。

华夏发生了史无前例的灾难，咒灵开始在各地肆意妄为。

这一定与寄生的残余力量有关，如果五条悟不私自解决的话，待到事情闹大，学校这边就会派专人去处理，这样就没有挽留的余地了。

“纸包不住火，即便瞒不住了，也要帮老师多拖延些时间呢，直到老师回来。”虎杖笑道。

“嗯，一定。”

五条悟到华夏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他凭借着记忆，再一次回到了那个家。

只是，物是人非。十年前的姜家老宅早已被新建起的居民房取代。

这样的变化令五条悟失了神，如此一来，可就难办了。

他轻叹了口气。

不远处走来一位女孩子，起先五条悟并未在意，直到她离自己越来越近，五条悟察觉到了不对劲。

在女孩子走到自己的身边时，五条悟拉住了她。

五条悟并没有看她，只是询问道:“抱歉，这家的房子是重建了吗？”

女孩子声音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说道:“原来的那户人家在十年前就被大火烧掉了，老人尸骨未存。现在的这家人，是从外地搬迁过来的。”

五条悟怔了怔，意识到自己还拉着她时，立马收回了手。

大火……

难道是说在他离开之后，姜野的外婆就遭遇不幸了吗。

“您问这个，做什么？”

还在五条悟出神的时候，女孩就开口问道。

“来弥补十年前欠下的承诺，同样，为我做出的错误决策付出代价。”五条悟转身，面对着她说道。

她没有说话，只是望着五条悟。

五条悟没有戴眼罩了，他璀璨的蓝眼睛就这么暴露在外，很是好看。

这一对视，五条悟才发现面前女孩的右眼虹膜是黑色的，犹如一潭死水。左眼则是正常的棕黄色，眼里还有些光。

许是察觉到五条悟注意到了自己的右眼，她目光躲闪地往后退了一步。

“小野。”

五条悟苦笑，他往前走一步，站在她的面前。

“你刻意让我和你碰面，难道不打算认我吗？”

“我知道你恨我。”五条悟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