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煤灰

许是五条悟在见他们之前就已经和校方打过招呼了，所以伏黑他们去的时候，学校管理的人员并没有什么异样的反应。

放寒假了，学校里空荡荡的早已没了往日的热闹。尤其是在发生命案后，这种寂静显得越发渗人了。

接连几起心脏骤停的突发命案发生，学生之间毫无联系，家里也未曾有过心脏病的病史。唯一可以断定的，此事定与寄生脱不了干系。

学校，也是一个怨气冲天的地方。有喜便有忧，凡事都是相对的。

进入学校后，伏黑便设下屏障，以防止等会遇战破坏学校的设施。

二人到了监控室，细细地看了看几个学生事发时间的监控录像。

除了一点异样之外，别无异常。他们都会对着监控摄像头机械式的微笑，眼里闪着诡异的光，随后便突发心脏骤停面部痛苦地倒在课桌上。

那种微笑，已然超过了人类所能表达出的情感。或许那一刻，他们已不再是人类了，而是被寄生附体的怪物。

这个笑，是寄生对咒术师的示威。

因为它知道，即便是再厉害的咒术师目前也拿它无计可施。

又看了几段姜野的录像，正常的简直不能再正常了。

所以伏黑放弃了从姜野身上寻找突破口，这几个命案，全都是寄生脱离姜野身体所做的。

“惠，我们还是去案发现场看一下吧。说不定能找到寄生的痕迹。”虎杖提议到。

一遍一遍地看着监控，看得虎杖头痛。他现在宁愿和寄生打上一架也不想继续看录像了。

况且这么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好。”伏黑颔首，随后起身，拉起虎杖走出监控室。

二人并没有先去案发现场，而是去了姜野所在的教室，一年二班。

小学的教室，古朴而温馨。

姜野的桌上摆着一副油画棒画的全家福，抽象地画着三个人。

虎杖拿起来，凑近看，艰难地指着画里左边一个高大的白发男人，对伏黑说道:“看，抽象版老师。”

伏黑一望，也不过是笑了笑。

在画里，五条悟拉着姜野，而姜野，拉着外婆。

在姜野的世界里，五条悟和外婆就是她的全世界。所以有他们在的画里，基本色调都是暖色调的。

姜野的草稿本上，画的都是无法理解的线条，被肆意抹去的无人所知的秘密。

虎杖翻过画的另一面，却不复方才的温馨了。身旁的伏黑看了，脸色一沉。

画的背面，是被红笔写满了的死字。且在外婆和五条悟的位置，画了个大大的红叉叉，配有小字:清除。

孩子稚嫩的字迹配上这些字，出入之大。

虎杖与伏黑二人默默地对视了一眼，随即虎杖就将这幅画销毁了。

这种不健康的东西，可千万不能被别人看见了。

巡视一遍，虎杖与伏黑没发现什么异常，只是在姜野的座位底下，发现了一堆若隐若现的煤灰，这时二人并未将这煤灰放在心上。

于是他们两个离开了姜野的教室，去往案发现场。

与此同时，学校门口的保安正坐在门卫室里喝茶。

突然，一阵风吹来，将门吹开了一条缝。他未在意，只是起身想将这冬日的寒风关于门外。

手刚放到门把手上的时候，保安不知看到了什么，只是怔怔地笑了一下，心脏突然跳动的厉害，一下喘不过气来，眼前一片漆黑。

扑通一声倒下，地上多了莫名的煤灰。

一颗鲜活的心脏，就这么停止了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