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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表白之相见恨晚

还珠之燕飞紫薇开

不多时,永琪抱着小燕子落在梅林里,在这冰雪月色中,梅花的香气格外馥郁。

永琪轻轻放下小燕子,小燕子也被这甜香所眩惑,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好甜,好香。”

永琪笑得迷人,他就知道她会喜欢。

在晶莹的月光中,一株株梅树上尚未开花的梅骨朵如一粒粒带香的玉石,静静串在枝丫上。红梅花苞在这清朗的雪夜里,好比一颗颗小小的糖果,十分诱人;黄梅花苞和白梅花苞都镶了月光色,不管近看远看,都是那么可爱。

小燕子咯咯地笑着,闻了一枝再闻一枝,“我从来都不知道梅花居然这么香。”

永琪不语,只是浅含笑意跟在她身边,看着她的举动,幸福早已盈满了胸臆。

在这三个月的相处中,她的善良,她的古灵精怪,她的俏皮美丽,还有她的天真烂漫,都让他心动不已。他已下定决心,无论什么代价,要让她这冒牌五福晋陪他一辈子!

本来静静的梅林里,一直荡漾着女子娇俏的笑声。

小燕子终于松开了梅枝,又深深吸了一口气,望着天上的明月,又望向永琪,大大的眼睛中满是感激,“五阿哥……”

永琪迎着她清澈的目光,开玩笑道:“是不是想感谢我?”

小燕子甜甜地笑着,点了点头。

永琪有些期待,“你准备怎么感谢我?”

小燕子偏着脑袋想了下,“嗯,你闭上眼睛。”

“闭上眼睛?”永琪看她笑得无邪,“好吧。”

小燕子笑得像只坏心事得逞的小猫,她慢慢蹲下身子,抓了一把雪在手里,又缓缓站起,娇美的脸上满是调皮的笑意,她快速将雪塞进了永琪的脖子里,然后大笑着跃开,“这就是我谢你的。”

永琪睁开眼,他早该猜到这才会是这没心没肺的丫头会做出来的事情……他拍掉脖子里的雪,“小燕子,你不要被我抓到……”

小燕子笑嘻嘻地蹲下身子,又抓了一把雪,团成雪球,扔向永琪:“哈哈,你抓不到我。”

永琪闪身躲过,也蹲下身子抓雪团雪球,两人笑着闹着离开了梅林……

翌日一早,晴儿刚打开房门,就看到隔壁间的端茉正心不在焉地关着房门,晴儿看了她片刻,只见她关上门,不知在思索着什么,慢慢往老佛爷房间走去。

“端茉。”晴儿叫了她一声,没反应,“端茉?”晴儿又叫了她一声,还是没反应。

晴儿只好快步追了上去,“端茉?”她轻轻拍了她的肩膀一下,“你怎么了?”

端茉回过头,满脸没有睡好的倦色,“晴姐姐,你也起来了?”

“你看上去很累,怎么了,不舒服还是没睡好?”晴儿关心地道。

端茉冲晴儿笑笑,“有些没睡好,晴姐姐别担心,我们快些伺候老佛爷 吧,估计她老人家都起来了。”

晴儿贴心地执起她的手,“没关系,你要是没休息好,就再休息一会儿吧,我一个人也忙得过来,不然老佛爷看你这样,也会跟着担心呢。”

端茉浅浅地抿了抿唇,顿了下,“嗯,也是,那就麻烦晴姐姐一个人忙活了。”

“这么客气干嘛?”晴儿拍拍她的手背,“再睡会儿吧,你看这天色还早呢,我等会儿早饭的时候再来叫你。”

“谢谢晴姐姐。”端茉也握了握晴儿的手,慢慢转身回房。

昨晚她睡不着,在贴身宫女的陪伴下,到御花园梅林中走走,沐浴着莹洁的月色和雪色,正惬意间,听到梅林里传来了女子的笑声。

贴身宫女要出声,被她制止了。那笑声,不是漾璇姐姐还有谁?

她一直静静地立在原地不动,直到他们离去。五阿哥的音调虽然不高,话也没有太多,但是她听得出,满满是对漾璇姐姐的宠溺。一直有听叫漾璇姐姐为小燕子,说那是她小名,可是她很清楚记得,小的时候,听漾璇姐姐说过,她的小名叫小石榴,之所以取做小石榴,是因为她额娘说“石榴花开的时候就是春天到来,大雁北归的时候。连大雁都知道飞回故地,总有一天,小严和小慈一定会回来的。”

可是,五阿哥也叫漾璇姐姐为小燕子……

当永琪下了早朝回到景阳宫,小桌子和小凳子都迎了上来,他扫视了下大厅,没有看到小燕子的身影,遂问道:“福晋呢?”

“回主子,福晋还没起床呢,明月和彩霞在伺候着。”小桌子答道。

“还没起?”永琪想了下,难道是昨晚出去太久着凉了不舒服?想到这里,他立即向卧室方向走去。

到了门口,永琪听里面没什么动静,便推门进去了,小桂子懂事地将门关好,和小桌子小凳子一起守在外面。

“五阿哥吉祥。”明月和彩霞正拿那个赖床的主子没辙呢,看到永琪到来,忙甩帕行礼。

“福晋怎么了?”永琪看了看尚未掀开的床帐,问道。

“回五阿哥,福晋说太累了要多睡一会儿。”明月也又望了一眼床帐,轻声回道。

彩霞望望明月,望望永琪,五阿哥脾性挺好的,该不会因为这个怪福晋或者是她们吧?

永琪失笑着摇摇头,昨晚她又要比试功夫,又跟他一路打闹着回到景阳宫,能不累吗?

“无妨,明月彩霞,你们先退下吧,等会儿再来叫醒福晋。”

明月和彩霞甩帕行礼之后离开了房间。

永琪来到床边,没有掀开床帐,隔着床帐对背对着他的小燕子道:“别睡太久了,等会儿起来记得吃早饭。”

小燕子此刻已经醒了,只不过天冷,她喜欢懒洋洋赖赖床罢了。听到永琪的声音,她的唇忍不住微微上翘,却不敢出声回答他。

永琪看她的身子动都没动,只好抿抿唇,缓缓出了房间,轻轻关上了门。

因为离过年越来越近,各路亲王返京,紫禁城也热闹起来,不光皇上,各宫的妃嫔娘娘们,也忙活了起来。串门的,准备过年物事的,喜迎娘家人返京的……总之平时冷清又中规中矩的宫里,一下子喧嚣了起来。

傍晚时分,小燕子吃过晚饭之后来到了漱芳斋。她要带紫薇去梅林,有人在那里等她。

两人去往御花园的路上,天已经完全黑了,小燕子搀着紫薇,紫薇一直很好奇,小燕子不让她带金锁,而且将她往外面带……

一路上,她们也没遇到什么人,天很冷,各宫的人都躲在暖和的屋子里,没什么人逛雪夜。

踏入梅林,小燕子笑着停下了脚步,“紫薇,你一个人进去吧。”

紫薇这时候彻底明白了小燕子带她来这里的目的,她迟疑着没有迈动脚步,这样怎么行?万一被人发现了,后果不堪设想。

永琪出现在小燕子身后,他很自然而然地揽上燕子的肩膀,“紫薇,去吧,我和小燕子守在这儿,不会让你们有什么危险和麻烦的。”

紫薇看到永琪出现,既有些安心,又止不住脸上发红发热,她忍不住一手抚上脸颊,微微低下头,冲永琪福身行礼。

“哎呀,你就别婆婆妈妈了,放心去吧,嗯?这儿有我和五阿哥呢……”小燕子有些焦急,她走到紫薇身边握住她的手,四下望了望,不敢大声说话。

紫薇看着她,迟疑了一小会儿,才轻轻点了点头,转身,回头看看小燕子,才再次转身,慢慢向着梅林里走去。

小燕子看着她的背影,浅笑着道:“紫薇真的好漂亮,你看,在这样的雪景月色中,像是那种梅花仙子。”

永琪双手负于身后,凑到她面前,“一向自命不凡的小燕子女侠也有赞叹中规中矩的格格的时候?”

小燕子没好气白了他一眼,“紫薇是你的妹妹,难道你希望我贬她?”

“不希望。”永琪笑了,露出白白的牙齿,故意逗她,“紫薇不会武功,你扁她的话肯定是她吃亏。”

“哎呀你怎么这么笨?我是说贬低的贬她,不是那个扁!”小燕子瞪了他一眼,还老是笑她没文化呢,他不也听错?

“哪个扁?”永琪还是风度翩翩地笑着,继续追问道。

小燕子这才发现被他戏弄了,她抿紧了唇,鼓着腮帮子瞪着他。

永琪的笑容越发扩大,此时两人的脸靠得很近,对方的呼吸都感觉得到。

小燕子使劲儿往脚下一踩,永琪吃痛地呼出声响,他抱着一只脚,单脚不停地跳着,紧张地四下望了望,又不敢大声出声,皱着浓眉看着那个昂起下巴哼着小曲儿的丫头……

只见她摇头晃脑地轻声哼着什么,还不时挑衅地冲永琪扔个得瑟的眼神儿。

永琪单脚在雪地上跳了一会儿,终于停了下来,他来到小燕子身边,“你知不知道你穿了花盆鞋?”

“知道。”小燕子说着还伸出脚,秀了下。

“你知道这个踩人多痛吗?”永琪压低了声音。

“不知道。”小燕子轻声咯咯笑着,依旧笑得没心没肺。

永琪无奈,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他心里还真是不是滋味儿。遂将头转向了一边,双手环胸,不再说话,他堂堂五阿哥,竟然被这个丫头吃得死死的!

小燕子瞅了他一会儿,见他始终没有理睬自己,便挪到他身边,微微伸长了脑袋,小声道:“你真生气啦?”

永琪看了小燕子一眼,没有说话。

“真生气啦?”小燕子伸出手,轻轻推了永琪一下,又问了一句。

永琪还是不理睬她。

小燕子站直了身子,咬咬下唇,将手伸到嘴巴哈了一下,便去哈他痒……

永琪轻笑出声,放下手要躲开她,小燕子不依不挠追着他,永琪只好按住她的肩膀,跟她说了一声“嘘”,小燕子这才安静下来,挣脱他的手,“谁要你那么小气,是你先戏弄我的。”

永琪伸指点了点她的额头,“记仇的丫头!”

小燕子冲他皱了皱鼻子,冷哼了声。她伸长了脖子向梅林方向望了望,“不知道紫薇他们俩谈得怎么样了?”

永琪回过头,也向着朦朦胧胧的梅林望了望,摇摇头,他也不清楚,但是他觉得,尔康应该可以表白成功。

紫薇轻轻走在如梦似幻的梅林里,她也进宫不短时间了,从来不知道雪夜的梅花林竟美得让人觉得恍惚。不远处,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正快步走向她,她不由得放慢了脚步,脸颊开始发烫。

尔康在离紫薇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了脚步,她踏雪而来的模样,幽娴贞静,高贵典雅,雪和梅花都成了她的背景板,摇曳生姿的模样,好似花仙子翩跹而来。看她近在眼前,微微低垂着头的娇媚,一向沉稳的他,竟然觉得有些哆嗦,“紫薇……”竟是再也说不出话来。

紫薇不敢抬头看他,她的手心有些冒汗,若非小燕子将她骗来,她真得没有勇气这样与他独处。

尔康想离她再近一点,可是他上前一步,她却后退一步,两人之间始终一步之遥。他穿着当值的朝服,更加显得威武峻拔,可是面对比自己低一个头的俏佳人,他动了几次嘴巴,都没有说出一个字来。只能略显焦急地又唤了一声“紫薇”……

紫薇偷偷用眼角的余光瞥向他,脸庞更红了,他约自己出来,又不说话,让她怎么办?

又一阵沉默,尔康看着趁着莹莹雪光,将她脸庞上的红晕看得分明。他又瞅了下四周,也知道不宜久留,终是下定决心,伸手握住了紫薇的手,紫薇轻轻挣了一下,没有挣开,只好将头垂得更低了。“紫薇,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再也忘不掉了……”看着她,他黑眸中的情谊如雪夜的雪地上被泼了铁水,丝丝缕缕沸腾的水气升起,那炽热,就是漫天大雪也不能浇灭。

尔康的声音不高,字字句句,落在紫薇耳里,如同平静的湖面,被丢进了大石头,溅起浪花,她这一叶孤寂的扁舟,几乎要被水花掀翻。听着他一句一句述说对自己的一念钟情和之后的不能忘怀,她都不知道,她的耳垂几乎都红得要滴血。

直说到再也说不下去,尔康觉得,他恨不得将心剖出来给紫薇看,他的心里装得满满都是她。可是紫薇,只是很偶尔抬头看他一下,就又震惊又害羞地又低下了头。良久的静寂无言,尔康心里直打鼓,紫薇会不会答应他?

缓缓地,紫薇抽出自己的手,随着她的动作,尔康脸上希冀的光满满黯淡,她抿了抿唇,整理了下心情,才低声道:“尔康,谢谢你。若你跟晴儿之间能够稳妥地解决,我就跟你去你的幽幽谷;若不能,这一辈子,我便只希望,偷偷地一个人做韧如丝的蒲草,无转移的磐石。”娘临终之前让她见到皇阿玛以后问问他,蒲草韧如丝,磐石是否无转移,她始终没有问出口,娘亲不希望自己走她的路,可是怎么办,她真得动心了。可晴儿是个好姑娘,她做不到伤害了她还无动于衷,她希望她的爱情,可以被祝福,而不是,被所有人阻挠。

看着她澄澈的目光,尔康重重点了点头,他懂她的意思,在他和晴儿之间未稳妥解决之前,他也不希望她曝光在大家的视线里,太后本就对她存在偏见,他也想好好保护她。

“我们一起走走?”看着他点头,紫薇瞬间就觉得轻松了。她握紧手中的锦帕,歪着头,轻声问他。

尔康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两人并肩缓慢前行,从诗词歌舞,谈到人生哲学……相见恨晚啊……

-----------------------预告--------------------------

大家期待得永琪表白就在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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