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帮三爷码人的筷子折了,正帮着雷子抓小哥他们。]
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白簌瞬间清醒,追问了一句:“小哥吴邪怎么样?”
[没抓到,跳火车跑了。]
虽然被抓了也能把人捞出来,但没抓到更好。白簌坐起身,掀开被子下床,“三爷找的谁码人?居然被抓就反水。”
[是长沙一个地下钱庄的老板,外号楚光头,跟三爷做事有些年头了。]
那不应该啊,吴三省那个老狐狸不会给自己留下这么大的隐患,难道是故意的?
白簌懒得去想吴三省的事,“远远的跟着,如果发现有人跟着他们,你们帮忙处理了,另外,如果发现三爷的踪迹,你们配合三爷行动。”
[知道了,老板。]
挂断电话,夜色下,路边一辆灰色面包车边上吸烟的寸头男人扔了烟头,用鞋子碾了碾,打开车门上车,“远远跟着,别惊动他们,如果发现有尾巴,老规矩。”
最后三个字又轻又慢,但听着却让人心脏有一瞬间的窒息。
坐在车里的几个人习惯成自然的点了点头。
窗户上雾蒙蒙的白霜,看不清外面的景色。
白簌站在落地窗边,静静的待了很久,天快亮的时候进浴室泡了一个热水澡,裹着浴巾出来,白簌到衣帽间找了一身衣服换上,穿上高跟冬鞋,戴上帽子和手套,下楼出门。
河坊街八十六号,白簌站在门口,伸手推开门。
一层白雪,银装素裹,院子里的花草都被霜冻了。
白簌推开正房的门,走到供桌前,抬头看着板壁上的山水画,白簌从口袋里拿出上次在这里得到的铜片,站在原地思索。
鬼使神差,白簌把铜片放到山水画上,刚开始没反应,她按着铜片移动,移动到某个位置的时候,铜片被吸住,同时一声“咔哒”的轻响。
耳边响起砖石被摩擦移动的声音,白簌脚下一晃,她快退两步,看到板壁整体向后挪动了几十公分,出现一条横向往下的狭窄通道。
一眼看下去很黑。
白簌顺着通道往下,下到底是一条漆黑的甬道,白簌拿出随身带的小手电一照,发现甬道尽头是一道门。
她顺着甬道走,推开门,就是白簌看到一个密室。
不大的密室布满灰尘,一进来就有一种呛人的气味。
白簌挡住鼻子,走到书柜前面,柜子没有锁,里面很空,仅有一张布满灰尘的泛黄纸张放在第三层的正中间,刚好是白簌站位的胸口位置正对,她的视觉中心点。
白簌把纸拎起来抖了抖灰尘,手电一照。
是一张表格,按时间罗列了一份镇定药剂注射记录,短短十五天,用了密密麻麻一张纸来记录,平均每天会注射6~8次,剂量远超普通人能够接受的范围,其中有一天,居然注射了12次。
看到最后几天用的药物名称,白簌眼皮一跳。她医学知识并不专业,但也听某人说过,这种镇定剂作用快,效果好,但相对的,大剂量使用会造成不良反应的后果更加严重,而且注射这种药剂,病人意识可能保持清醒,身体却无法控制。
什么样的人要用这么多药来让他保持镇静状态?用这么多药不怕人承受不住直接死掉吗?
难道……白簌突然一怔,脊背发凉,不会是……
白簌倏然转身去看电视柜旁边的柜子,她表情冷沉,打开柜子,里面整齐的码着一柜子录像带,用手套扫去灰尘,露出录像带上面的标签。
是时间。
1969年10月1日到1970年4月30日,每天一盘,总共212盘录像带。
密室里就有电视和录像机,白簌试了一下,居然还能用,她抽出第一盘放进去。
先是一阵雪花,乱了一分多钟,出现一片模糊的场景,镜头晃了一下,渐渐聚焦,一个放大的人脸对着镜子左右动了动,然后往后让开镜头,朝镜头方向比了一个没问题的手势。
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女人,护士,手拿纸笔的人,相继在镜头里出现,但镜头始终正对着一张空病床,病床上方架着无影灯。
录像带播到第十分钟,一张病床被推入镜头范围,推床的护士背对镜头,正好挡住了病床上的人上半身,随着人被搬上镜头中心的病床,护士让开,白簌心跳越来越快,当那张熟悉的脸双目紧闭出现在镜头中心,白簌心脏有一瞬间的停跳,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一颗眼泪毫无预兆的掉出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