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气很好,中午的太阳有些晒,阿庸给白簌拿了伞,撑开递给张起灵,张起灵看了他一眼,又看看水灵灵好像太阳一晒就会蒸发的白簌,几不可见的叹了口气,接过伞罩到白簌头顶。
离他太近,白簌听到他微弱的气音,也看到他眼神里的无奈和妥协,不禁噗呲一笑,把伞往他那边稍稍推了推,让他也能被阴影笼罩。
这么白净的大帅哥,可别被太阳晒黑。
正好是饭点,火锅店里人不少,阿庸去柜台订桌,过了一会儿,阿庸带着一个服务员过来,服务员露出职业的微笑,在前面给他们带路。
穿过大厅,从侧边的楼梯上二楼,顺着走廊走了十几步,到她们的包厢。
这家店的包厢中规中矩,不大不小,阿庸拉开椅子给白簌坐下,就出了包厢去点菜,安排其他事。
包厢门关着,隔音效果不错,听不到其他包间的声音。
“这次去西沙,有什么收获吗?”白簌其实处于一种很矛盾的状态,既想帮助他找回他的回忆,让他不用再这么苦苦的追寻。又知道他的过去一定比她已知和想象的还要沉重和痛苦,不忍心他回想去那些过去,不愿意他再陷入过去的痛苦。
“有些收获。我想起十几年前在海底墓发生的事。”张起灵眼神不自觉的变得越来越深沉,“当年我和陈文锦的考古队一起下了海底墓,在海底墓闻到一种很奇怪的香味,我当时失去了意识,醒来的时候就在一个医院里,同时失忆,后来发生了什么想不起来,但我好像去了一个雪山。”
他的记忆都是片段式,而且并不清晰,他努力的去想,脑袋就胀疼,晕眩想吐。
白簌看他脸色不对,抓住他放在腿上的手,“放松,不要再想,来,跟着我深呼吸,慢慢吸气,慢慢吐出来。”
亲和力是白簌的天赋,她的声音柔软而富有亲和力,仿佛加了催眠曲,能够非常有效的缓解紧张和紧绷情绪。
张起灵跟着白簌深呼吸,反复几次后,头疼慢慢消退,他眼眸微阖,放松的后靠椅背,微微仰着头,唇瓣微松,整个人松弛又脆弱。
看着这样的张起灵,白簌更是无法说出她已知的那些事。
嫩白的小手把比她大出好多的手合在手心里轻搓搓,她的体温比正常人要低,裹着他的手搓了一会儿,她的手才变得温暖。
但在一个需要抚慰的人眼里,那双手存在的意义远比体温更加重要。所以当张起灵睁开眼睛,对上她盛满关心与心疼的眼睛时,心口有些酸胀,又觉得莫名的高兴,忍不住抬起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这种事他平常肯定做不出来,这会儿,气氛到了,情绪到了,便情不自禁。
白簌唇瓣微张,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笑了笑。他一贯情绪内敛,所有的情感表达都靠一双眼睛和微表情,很少主动和别人有肢体接触,他和她在一起有时会很亲密,但一定是她主动,最多他给面子的不拒绝,偶尔拉她一把。
尽管只是轻轻的摸摸头,白簌依然很高兴,她觉得这是一个好兆头,一个表示他已经愿意打开心门显露情感的好兆头。
他的手还有一只被白簌拉着,他没抽走,白簌就假装忘记的拉着不放,找话题哄他多说话,“对了,这次西沙海底墓,去的人应该不少,有没有遇到什么好玩儿的人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