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簌浅浅的抿一口茶,合上茶杯,把茶杯轻轻的放在中间的桌子上,这才迎上那双锋利的眼睛,从容一笑,柔声道:“茶不合花儿爷口味?花儿爷喜欢什么茶,我让人再泡?”
“不必,我不是来喝茶的。”解雨臣微微挑眉。看起来,这位白老板的确是个很温柔的人,和他特意用衣着颜色来刻意修饰培养的温柔不同,是一种天然的带有亲和力的温柔,她笑容甜美,无声无息中瓦解别人的心防。
没有人能对她铁石心肠,尤其是男人。
像她这样漂亮的女人哪怕什么都不做,也有男人甘心为她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就像解老六,居然敢冒着掉脑袋的危险骗他过来见这位白老板。
既然客人拒绝,白簌也不强求,坐姿优雅,一双含情目水盈盈的看着解雨臣,“其实我请花儿爷来,是有事相托,只是花儿爷贵人事忙,我这样的小角色显然很难约到您,所以,用了点非常手段,还望花儿爷莫怪。”
“白老板客气了,有话不妨直说。”来都来了,看一看也无妨。
白簌微微一笑,从旁边手提包里拿出三张照片,一张张放到桌上,照片正对解雨臣。解雨臣一眼扫过,原本不怎么在意,可越看,身体越不自觉前倾,仔细端详这三张照片。
从左往右,第一张是一个穿着工装的年轻男人和身着少数民族服装的少女合照,两人肩并肩,姿态亲昵。
右下角落款:一九七五年贵州乐山留
第二张是在一个院子里,背景里是高低错落的盆栽,还有一棵石榴树,第一张照片上的男人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小女孩站在台阶前。落款在背面:一九八六年九月九日吾儿簌簌两周岁生辰快乐
第三张是小女孩的单人照,是在一个房间,背后是墙壁没什么指向性,但右下角的架子上有一个花瓶。落款在背面:一九八八年九月九日吾儿簌簌四周岁生辰快乐
三张照片看清楚了,白簌又拿出一张黑白照片,放在第二张照片旁边。
那是一张老人坐着椅子的单人照,背景和第二张照片一模一样,就连落款都是:一九八六年九月九日
前两张照片上的男人只是看着和年轻时候的解连环有几分相似,根本无法确认是不是解连环本人。而这张照片上的老人,解雨臣一眼就能认出来,没人会比解雨臣更熟悉。
因为这是他的爷爷,他叔叔解连环的亲爹,已经过世的解九爷,在家里时他每天早晚各三炷香,他不可能认错和遗照上一模一样的爷爷,而且看样子,那张遗照很像是从这张照片截出来放大的。
解雨臣脸色出奇的难看,下意识的觉得这是一个阴谋。小叔没有结婚,更没有听说他有孩子,而且最重要的一点,解连环在一九八五年七月西沙海底墓考古时就死了,不可能出现在一九八六年的解家并拍照。
可解雨臣又觉得解连环作为解家人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死掉,而且死得这么无声无息。如果这张照片是真的,那么这就是解连环根本没有死的佐证,而且爷爷可能也对此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