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天，危险黑猫

奇怪。窗户没关吗？

窗边忽然跳出只黑猫，爪子还搭在窗上……

是它推开的？这么顽皮的野猫……

一刹那，我的视线与它对上。碧色的猫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我，没有兽类的懵懂与好奇。反而有一丝审视的意味……这就像是一双人的眼睛。

猫儿跳下了窗台。

它在向我逼近，它盯着我的样子，像在看自己的猎物。

这么有趣……这只小猫……可惜了……

（溺溺，这是有妖术师在驱使她，她潜处在暗处……）

一阵尖锐刺耳的声音响起，那只黑猫走过来，尖锐的脚爪划开地面的声音。地面上多了几道裂痕，每一步，寸许深，寻常的猫可办不到这样。

它是想磨爪子吗？一步步，先划开地面，下一步，或许就是划开我的喉咙。

很近了。

（溺溺，小心，你现在的身体不可以……）

呵，就一只小猫咪而已……

我盯着它，它也在盯着我。我们都在寻找彼此的空隙。

我立刻出了浴桶，顺便一脚踢翻了身边的屏风，动静大就是了。

唉，真不知道哪个妖术师要派这么一个猫。虽然这种小东西就像刺客，重在隐秘，一击毙命……

我记得妖术师可以透过动物的眼睛去看，耳朵去听。

那只黑猫静立在原地。

----深巷中

一个女子……犹豫。

“这猫爪子养得这么利，想也不容易。要白白损失在这了……”

同时，房外渐有人声喧闹……

猫似乎看了看窗口，有点想逃走，因为它感觉这女人不一般，刚刚已经败下阵了。

它跃向窗口，余溺直接甩了一块布，忽然被盖住脸，黑猫身子一僵。趁这时，我伸手擒去！

这一下指尖如拔水，划过皮毛，最后一手掐在了脖子上。

黑猫动也动不了。我拿走布，黑猫的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我……

“瞪着我干什么？不意思啊，老娘说翻脸就翻脸。”

我笑摸猫头。

然后手一抓紧，咔嚓……呀……就这么死了，真不经玩。

----深巷处

那位妖术师一口吐血，倒在地上，“怎么会？”

----

那位女子跪下，“属下无能，还请主上责罚！”

地面又冷又硬，膝盖咯这好疼，牡丹也不敢动，帘子后头还没有动静呢。

帘子轻飘飘……飘了一下。

一只手轻轻落在了肩上，像雪落在了肩头，又像冰沁入了骨子。

好冷。比这坚硬的石地还冷，如暴雪飞霜的寒天才这般冷。冷到了极致，骨子里也痛。

痛，她咬紧牙也不敢喊出来，这是惩罚，行动失败的惩罚。

那位神秘人，“你这一回来，当真给了我惊喜……那灵猫怎就赔了去？”

“是属下无能！”

“唉，说什么无能？无能的东西啊，早就不在了……”

“属下……属下平日谨遵吩咐，紧盯这四郎一举一动，不让旁人亲近他，扰乱主上安排。可今日茶楼小二那打听到，他似与一女子颇为亲近，我便去查。结果就是风月楼的一个妓子，那顺手做掉便是……”

“可没料到是被反将一军。说来怪了，若是寻常的妓子，寻常的窑子，有这能耐？我早觉着风月楼蹊跷了。”

“那，您的意思是……”

“查，继续查。有什么动静及时报上来。”

那只手轻轻移开了，牡丹她看得见，又没了感觉。她想站起来……身子像硬邦邦的冰块一样砸在了地上。

原来早已经冻僵了啊。冷得发颤的身子贴着冷冷的地面，没有一丝力气。

夜深，寒气重，寒气覆上石面贴着肉，会这样倒着一整夜吧？

夜的阴影渐渐笼罩……这是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