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冰

凯莫.希尔德的手仅仅提着吊杆，没有任何发力，张怡然自己发力跳跃，专注练，后内点冰四周(4F)，这一个四周跳。

“唰！”张怡然一个落冰不稳，摔倒在冰面上，凯莫.希尔德面无表情，语调冷漠。

爸爸站起来，继续练

张怡然紧抿着唇，双手撑着冰面，迅速站好。

张怡然教练，我准备好了

时间向前奔跑，汗水悄无声息地侵湿训练服，张怡然又一次摔倒在冰面上，不管流入眼眶的汗水，利索爬起来，开始跳跃一个新的4F。

爸爸能不能坚持

张怡然能

费尔南德兹训练完，穿上冰套，拿起放在外栏上面的毛巾，准备擦拭脸上的汗水，汗水却先一步流入右眼眶，有点刺痛，很难睁开眼。

费尔南德兹(英语)睁不开眼的感觉，真糟糕

费尔南德兹(英语)汗水入眼，为什么怡然能迅速睁眼

羽生结弦训练完，穿上冰套，出冰场，一边拿起毛巾擦汗，一边回答费尔南德兹的问题。

羽生结弦(英语)习惯

费尔南德兹(英语)是我难以拥有的习惯

凯莫.希尔德拿着吊杆出冰场，张怡然一个人独自站在冰面上，提速滑行，腾空而跃，高速旋转出4F,落冰不稳，落在冰面上滚了几圈，才堪停止。

凯莫.希尔德伸手拦住，想要踏上冰面的羽生结弦。

爸爸(英语)别去，她会自己站起来

羽生结弦遥望跪在冰面上抿唇的小朋友，握紧拳头。

羽生结弦(英语)我知道了，kemmo教练

张怡然捂着左臂，抿着发白的唇，缓慢站起来，开始一个新的4F。

终于有一次4F落冰成功，张怡然感觉自己就像被抽干河水里的鱼，难以呼吸，铁锈味汇流在胸腔。

在冰面上摩擦的那几处位置，现在叫嚣着疼，特别是膝盖和左肘，平滑出冰面，弯腰穿上冰套。

爸爸(英语)坐下

张怡然坐到长凳上，凯莫.希尔德把医药箱放在地面上，打开，拿出碘伏酒精棉球。

爸爸(英语)结弦，你把然然左臂的衣袖从肘部上端，用剪刀剪开，注意不要碰到伤口

羽生结弦(英语)好

凯莫.希尔德用剪刀，剪开张怡然膝盖处的布料，费尔南德兹努力不让自己张大嘴巴，膝盖和左肘的肉与布料，紧密粘连。

羽生结弦(日语)小朋友

张怡然(日语)没事儿，我自己把它们分开

羽生结弦还没缓过神，张怡然先是朝着羽生结弦淡然一笑，随之而来的闷沉一声，左肘和膝盖上的布料，粘着血和肉，硬生生地扯出。

鲜血淋漓，左肘和膝盖模糊一片，费尔南德兹吞咽口水，震惊望着面色苍白的张怡然。

爸爸(英语)别愣着，用碘伏酒精棉球消毒伤口周围，然后涂药

羽生结弦(英语)好、好的

费尔南德兹安静待在旁边，知道张怡然对自己狠，但是这都粘在一起了，用力一扯，就很震撼，还是说扯得越快，疼痛感就会减少，快丢掉这么危险的想法。

爸爸(英语)结弦，你把然然送回房间

羽生结弦(英语)好

费尔南德兹(英语)我呢，kemmo教练

爸爸(英语)回自己房间，难道还要我送你回去吗

费尔南德兹(英语)不用，不用，我可以自己回去，再见各位，怡然，好好养伤，我先走一步

凯莫.希尔德提着医疗箱回到房间，关门，身体顺着门滑落坐到冰冷的地面上，望着左手边的医疗箱长叹。